【老九门/一八】【哨向AU】向死而生（陆）
/一八衍生，这章有九五
/论大型猫科动物如何扑到神鸟
解九对这能有什么办法，他是个生意人，本来干的就不是什么摸金下地的事情，最多就是有谁需要上面多个人搭把手或者做些什么来掩人耳目，他才会去山里凑个热闹。
接到齐铁嘴这如同千里加急求救的短信，他同送酒来顺便在自己府上陪着嗑瓜子聊天解闷的吴老狗说：“你瞧瞧，这我能有什么办法？”
吴老狗拍了拍怀里的狗头，惹得三寸钉一阵叫唤，趴在一边懒洋洋的狼狗都被它那一声声有点惨烈的叫惊得抬起了头。他腾出一只手拿过那封写着“求救”的信，笑是憋在喉咙口不知道该拍着桌子好好大笑一通还是该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你是觉得我会有什么办法？”
“当然不是。”解九被他那副纠结的表情逗乐了，“我只是觉得这长沙的天变得有点快。”前一阵还风起云涌的，张启山明里暗里做掉了多少人来真正站稳脚跟他倒是看得挺真切，毕竟他不是纯粹的古玩商人，做这条路子上的生意，不关心那大营里出了点什么事肯定是说笑。这转头来却又是搭上了自家朋友发小，怎么说多关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你是嫌最近太安静了？”狗五抬起手来遮住眼睛，躲在袖子里闷笑了一会儿，才算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接过话茬。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侧着身子去够自己的椅子后面的柜子上放着的蜡烛，姿势别扭的很，好不容易拿过来了，差点把火红的蜡烛打翻在解九家客厅精贵的红木桌子上。哆哆嗦嗦地放好之后，顺手就把齐铁嘴那信点在蜡烛上烧了起来。
“太平点好。”解九直盯着桌上那只火红的蜡烛，看着柔软的纸张在橙色的火苗上一点点变成灰烬，落得满桌都是。狗五捏着信的一角，直到焦黑的痕迹马上蔓延到自己的指尖，才猛然放手，这最后一撮灰烬飘荡着撞在烛台上，最后落到桌上，挣扎着散成碎片。解九看着那些灰，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你把它烧了？”
“有什么问题……”吴老狗拉长了调子，撞上解九有点怪罪的目光，“我这不是看你心烦，不是我说，这事我们掺和些什么。这张大佛爷，很明显是看上我们齐垣齐八爷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解九叹气，他当然希望这是好事。动手将那些灰收拾了一下，扫进了香炉里。就是张启山身上杀气太重，也不知道齐铁嘴到底能不能压得住佛爷那股子硬气。
齐铁嘴左等右等等不到送去解府的信的回函，急的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早习惯了遇到事情给自己算一卦，算到他看不懂的就去找解连玮帮忙，要是解九都没了主意，才真的叫世界末日。只是今天张大佛爷不按常理出牌，应了他早上那卦里“颇有动荡”的说法，他看着摊在桌上的地图，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早就与那山中太上老君观的熟识说好会前去拜访，临时爽约从来不是他的作风，可这要去，就得和张启山一路一起走了，谁知道他那个天煞孤星的命会遇到什么幺蛾子，这是他百般不乐意的。
他这一等，生生是等到了漫天繁星月上三更，想着这解九大概是不愿意再管自己这件事情了，齐八爷吩咐了伙计如果有人来送信立即通报，自己就回屋里呆着去了。
翻开桌上早就已经因为长期翻阅而微微卷角的《周易》，他翘着腿看自己随手翻开的这一页。说来这本书要让他背，他应该也能全部背下来，只是这本书算是父亲的遗赠，反复看来，能让他觉得安心一些。
事实上和张启山同行也没什么坏处，他盯着那一页书的页脚开始走神……应该是没有吧。他也不是很确定这次出行是吉是凶，不过他之前试过算的，凡是和张启山相关的事情，能遇上一个小吉已经是大幸，这个人的命里有三昧真火，一路烧过去，怕是命不够硬还真没办法待在他身边。
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几个时辰之后醒过来的时候腰酸背疼的，走到床上躺着短短几步路都是在飘，那是后话。
翌日早晨，张启山带着副官到齐府上拜访的时候，齐铁嘴还在床上赖着不肯起来，那边守门的小厮只好请了佛爷在客厅里坐下，自己再急匆匆地去找管家让他去请自家老爷起床。
这齐府里的气氛和张府大不相同，张启山走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整个宅子围绕着一股温和的气息，料想是齐铁嘴的精神屏障在起作用，他的府邸为了方便早就把办公室和住处合在了一起，虽然他已经尽力让装修看起来不那么冷冰冰的，但来来往往的同僚也让整栋屋子始终处在一种严肃的气氛里。
他喝一口小厮送来的茶，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在桌子上敲着，耳边听张副官在汇报一些没处理完的事情的进度，像是给红府递的折子终于有了回音，二爷请他择日去梨园一叙之类的。眼睛却是始终看向驮着一只紫貂懒洋洋地趴在客厅中央拦路的白虎，这只白虎也不知道到底是随了谁的性子，明明是自己的精神动物，可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对谁都爱理不理。张副官站在他身边，说完了该汇报的事后便开始盯着梁柱上的雕花放空自己。
齐铁嘴被管家从床上急匆匆地叫起来，睡眼惺忪着套上一件外衣，扣子都没系好就往外走，等到了客厅，差点一脚从拦在路当中的白虎身上踩过去，吓得白虎抖落了身上趴在自己鬃毛里的紫貂，跳到一边，虽然被人穿过不会有什么实质性伤害，但是这只傲娇的白虎就是非常不喜欢被这么对待。
“佛爷，早啊。”齐铁嘴怕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抹了一把眼睛戴上眼镜，衣服都没全部扣好露出一大片洗的泛白的中衣来。
一边的张副官早就忍不住笑意，转过头咳嗽了好几声，才终于忍住不笑出声来。佛爷看他一眼，又看地上滚作一团的动物们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进去的青鸾，觉得大概真是自己的打开方式出了问题。
“也算不得早了吧。”张启山叹口气，想着这要不是约定在老八家里见面说不定自己就被放了鸽子，“不是你说要早些出发，约了我到这里碰头的吗。”
被佛爷这么一说，齐铁嘴隐约想起点什么，猛地跳了起来，差点打翻了小厮刚给他端上来的茶，“哎呀，佛爷你看我这……差点就忘了。”他说着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然后往外走，“你们等我一小会儿，我去换身衣服。”
张启山看他匆匆忙忙地跑了，一句“不着急先坐会儿”还卡在喉咙里没出来，只好转头去看自己忍笑忍到脸色通红的副官，正色道：“行了，想笑就笑。”
“我只是在想佛爷您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张副官笑够了，好半天挤出一句话来，声音明显还在抖。
“这算哪门子的亏。”张大佛爷说得很是轻巧，“这亏，不要放到战场上吃就好。”
不多时，齐铁嘴便换了身适合出行的打扮回来了，这回倒是没了什么系错纽扣之类的事情，一身暗色的褂子配着亮一些的围巾，手里拿着个小布包不知道都放了些什么，他没戴眼镜，倒是握着一副墨镜。见张启山一直盯着他看，自己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佛爷我这打扮有什么问题？”
“八爷，我们这回可是要去斗里，您这一身……”还没等张启山说话，副官就抢了话头。
“哎，我可是答应了你们佛爷和你们一起走，没说我陪你们下斗啊。”齐铁嘴一摊手，“我只是去观里拜访一下，顺便在那周围看看。”
“可是……”副官还想反驳一下。
“你们下你们的斗，我凑我的热闹。”齐铁嘴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行了。”张启山手撑着额头，打断了两个开始拌嘴的家伙，“去了再说吧。”
张副官本来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佛爷之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齐八做了个鬼脸，戴上墨镜，笑得好像自己赢了一局麻将一样开心。
“容我喝了这杯茶再走。”他像是想起什么意义坐下去，端起刚才根本没动过的茶盏，“从小九那里要来的上好的碧螺春，我可不想就那么浪费了。”
张启山点了点头，唤过副官让他再去检查一下两人要带的东西，自己接着看在地上闹成一团的动物和专心喝茶吃点心的齐铁嘴，在这个本该启程的早晨，硬是生出几分岁月静好，迟些上路也无妨的感觉来。
TBC
说好的开启新场景硬生生拖了一章。冷漠。
干活去了，可能晚上再更一章……吧。再拖剧情请你们打死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