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久凉。

/一八衍生，带九五玩

/正剧向，论大型猫科动物如何扑到神鸟。

/反正OOC都归我，放眼看过去就是一大堆一大堆的私设

前文：楔子

章一

 

这一到夏天，长沙的白天就闷热得可以，让人恨不得躲在屋子里头躺在凉椅上不再动弹。有钱人家就在家里堆起冰来好去去暑气，没钱的就找个有风的地方，开着门窗摇着蒲扇吃冰棍。要是真迫不得已非得出门干活，那也都是顶着个宽沿帽子行色匆匆。

这街上热闹的时间通常都是晚上，等到太阳下山，暑气消散，夜市开起来了，人才会渐渐多上一些。但是这天好像所有人都没了避暑的性子，一个一个争着往街上跑，四处都是窃窃私语，说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都是同一个，齐铁嘴在自家伙计告诉他家里的冰用完了还没补的时候就决定去吴老狗府上坐坐，一路上听到的全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听说这长沙城要来新的布防长官了。”

“希望这个新上任的长官不比之前那个差，我还想多过几天安生日子哦。”

“得了吧，这哪里还有安生日子可过，东北不是都被日本人给占了。”

“嘘嘘嘘，这可说不得。”

 

等齐铁嘴坐定在吴府里喝茶的时候，吴老狗向来宝贝得很的三寸钉在他脚边跑来跑去的，也不知道他自己跑去了哪里。他微闭着眼睛在听外面的声响，摇摇头拿了块桌上放着的绿豆糕就往嘴里塞，想了想又拿起一块弯下腰去喂给了狗。反正吴家的狗什么都吃，不然也不会重成这样他抱都抱不动。

他摸摸三寸钉的脑袋，笑得眼睛都弯了。这长沙新来个布防官他没什么兴趣，反正对他来说日子也还是一样的过。夏天也都没什么生意，关了铺子就跑到吴老狗家里蹭地方来了。这吴府离长沙城里最热闹的大街也近，不像自己住在弯弯绕绕的巷子底，也总算是来凑了个热闹。

至于这府邸主人去了哪里，别问他，也许在隔了一条街的解府里？谁知道呢。反正解九就是在这里他们也凑不出一桌麻将，顶多斗斗地主。他伸了个懒腰，手伸出去一半在准备收回来的时候愣住了。

自己那只不怎么听话的青鸾又自说自话跑了出来，平日里饶是别人都看不见这鸟，他也觉得她的造型太过夸张，一般都会让她待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他楞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捉，却是起身不及，还让那秀长的尾羽从指间滑落了过去。青色的飞鸟围着他转了一圈，就迫不及待地门口飞，在门口停住转了个身，好像是想让他跟上。

“哎，小青你准备去哪儿啊？”齐铁嘴推开在他脚边窝着的三寸钉——大夏天的也不嫌热得慌——走过去往外张望。

青鸾啼鸣了一声之后便上了天，这是齐八在遇见这只鸟儿之后从没有过的事情。这三道门外的大街上现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人就多了起来，大概他主观意识上忽视了这条路走到底便是布防府，闲着无聊的都赶来凑个热闹看看长沙城今后的长官会是个什么样子。这要是让他挤出去可不是得要了人老命，只好在这堂口急的跺脚，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明明是他的精神孵化出来的动物一天到晚就是不听他的指挥。

“老八，我看你的小青飞出去了，还以为你也走了。”吴老狗自是看到了那只青鸾的身影，事实上长沙城里会拥有那样的动物的人屈指可数，这也让他们不自觉地就抱团在了一起，就算相互之间不是那么熟悉，也都是算得上了解的。

他和解九从侧门进院子之前就看到天上那只显眼的青鸾了，两个人对看了一眼，管家一句通报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们打断。两人急匆匆地走到客厅，看见的却是在门口傻站着望天的齐铁嘴。

“我倒是也想知道。”齐铁嘴耸了耸肩，“这怎么就突然一下子飞出去了。怎么叫都回不来。”

“没准啊，她也对新来的布防官感兴趣。”解九抄着手站在吴老狗的身后，笑着打趣。

齐铁嘴止不住地踱步，“虽然知道丢不了，但是她飞走的方向，我没记错是城西兵营？”

“这还真是看新任布防官去了。”吴老狗越过他去房间里抱狗，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张启山这回南下，要说是心甘情愿那肯定是假的。自从父亲死后他就领着自己的兵归入了国军的麾下，在东北好好地呆了四五年，和日本人打游击，那种表面上的和平他们都知道维持不了太久，可没想到倒是那么快就撕破了脸皮。

饶是他手下的那队亲兵够强，也敌不过对方几乎是永不停歇的车轮战的消耗和上面的人不派援军只派使者希望他去讲和而不是打仗的软磨硬泡，一点一点从东北败退下来。最后实在无奈，只好南撤，将那守了十几年的地方拱手相让给日本人了。

要说他不恨，那必然是假的。

可张启山却是没有什么办法打赢这场仗。一开始他还想着要是硬吃总是能打下来的，就如同以前任何一次一样，关东军虽然说是什么不败之师，时间长了总会留下几个破绽。但是自从他发现日本人将目光放在自家的亲兵身上之后，就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了。如果非要如此，那也只能是把自家人送上绝路。

这是他们张家的秘密。不是每个孩子都会在青春期的时候变得五感灵敏并且拥有一只从自身精神世界孵化而出的动物的。一旦有，就会被送进古楼里进行历练，只要能活着从那楼里出来，那就成了张家亲兵的一员，这是张家的规矩。

张启山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自己没从古楼里走出来会怎么样，他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在楼里被训练逼到发疯的人，有的时候看到那些恶心的操练对象也不是没有想过一死了之。

他身出张家最大的一支旁系，也只是隐约听说嫡系子孙比起他们这些可能名声在外的旁系而言更加神秘，深藏在长白山的一隅，看守着什么巨大的宝藏之类的。他有时候都分不太清这到底是个传说还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这些年在东北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想办法查这嫡系的事情，找来找去却是没一个结果，这回又不得不撤离东北，让他也没什么好心情。

他接到去往长沙出任布防官的调令的时候刚到西安不久，他们从东北撤离的时候被走漏了消息，日本人跟在他们身后杀了一路，一直他们走出东北的地界才稍稍消停了些，他看看自己身边跟着的人，却是不剩下几个了。除了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副官，还有的大部分是些他都叫不上名字来的娃娃兵。

“就剩这几个人了？”他骑在马上，看面前一身狼狈排着稀疏的队伍的人群，握紧了缰绳。

“回佛爷，就这些了。”他的副官站在马侧，微微点头。

“那就都跟着我把。”张启山暗叹了口气，白虎跟在他身边甩着尾巴，“下一个命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先原地休整。”

那些小兵们看着这白虎有些发憷，在后面踟蹰了半天才跟上去，倒是张副官上马之前对着他们笑了一笑：“放心，佛爷的老虎不咬人的。”

 

张大佛爷踏进长沙城的时候正好是从东北离开的第三个月，这一次的调令倒是不如他设想的得再拖上几月才到，想来是这西安还有别人驻守，留他这一队怕是不好管辖，早早把人打发了倒也乐得清静。而长沙上一任的长官大概是退休了，这才得了空将张启山和他那一队亲兵调遣过去。

因为是夏天，张启山便换上了轻便的衬衣马裤，坐在马上带队前行。这长沙城的构造微妙，要是到达布防官府必须得穿过贯穿城市的一条大街，这无疑让他成为了被围观的对象。白虎在他的马前转悠，看起来竟然是有点紧张的模样，他被自己的伙伴的模样逗乐了，下了马伸手去摸它的脑袋，然后让它跟在身侧，自己先牵着马往城里走。

他早前派了一队人手带着管家下人们先到了城里打点自己的官邸，这回也是不急着回去，便先走去了城内兵营，安顿自己手下的这队兵。

等张副官提醒他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的时候，他一抬头就见到一只青色的玄鸟在空中盘旋。

“这青鸾……哪儿来的？”他指指空中的鸟，语气是少有的犹豫。

“大概是城内飞过来的，刚才就跟在队伍上面，大家一时间都急着赶路，所以才没发现。”张副官凑在佛爷身边汇报，语气里也是满满的疑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普通人是看不到这只鸟的。”张启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虎，拔出副官别在腰带上的配枪就朝天开了一枪。

周围不少还在操练的士兵听到枪响都朝张启山所在的地方看过来，他收起枪，面色无改：“一不小心走了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青鸾被他这么一吓，又盘旋了两下便飞走了，张副官压了压帽檐往她飞走的方向看，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就转头继续看佛爷，等他解答。

“这城里，和你我一样的人，还有一些。”张启山把枪交到自家副官手里，“白虎说他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虽然这种强烈的精神波动有些奇怪……你去查查看。”

“是。”

TBC

急着吃饭今天没有碎碎念了。不要问我这什么展开大概碰面还要个一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