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带CP/毕苏】牵丝戏 拾贰
番外：不再见
下部·寒夜：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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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贰】
毕忠良回到七十六号行动处的时候天还没亮，整栋楼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值班室里打牌的声音还有阿四时不时两声犬吠。他路过值班室的时候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没多说什么，踱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刘二宝跟在他身后，倒是进了房间说了不认真值班的弟兄几句，才跟上去。
等他推开处长办公室的门，毕忠良早就在里面坐下了，温了杯茶捧在手里，说不清能去了多少外面带进来的湿气，但的确有助于冷静。刘二宝吸了口气，也不知道毕忠良这个时候要回来是想做些什么，外出追捕的三支队伍都在回来的路上，他犹豫了一阵，还是开口问：“毕处，现在要做些什么？”
“二宝啊。”毕忠良抿一口茶，抬眼看着他，“去钱秘书办公室那边，把苏三省的档案给我拿过来。”
“唉好。”被使唤了的人站正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回来的时候默不作声地将手里的档案袋放到毕忠良桌上，就自动自发退出办公室还给带上了门。
毕忠良看他这一连串动作没忍住低头笑了一声，刘二宝跟了他几年倒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应付他应付地得心应手。心里忙着吐槽，他手上倒是没停着，拿了刀片挑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苏三省的证件照是散出来的，虽然毕忠良有些奇怪为什么没好好地夹在第一页上，可仍然不妨碍他将这张照片看了许久。照片上记录的是一个比他认识的任何时候的苏三省都要再年轻一些的模样，怕是还在学校的时候拍的了，一身军装穿得挺拔，眉眼间还看不出现在的这般狠厉，倒是有几分无辜和可爱来。思量了许久，毕忠良决定私自扣下这样一张照片，将它压在自己的玻璃台板之下，做完了这些，才继续去翻阅档案。
他翻过每一条记录，也许是国军的档案事无巨细记录得详细，精确到年月日的活动和转移能看出苏三省这些年的奔波来，自上海沦陷之后则是很大一片空白，直到差不多半年以后才逐渐被填满。他也不知道苏三省在离开同福里之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切断了一切与过往的联系，就像徐天着实死在了那次刺杀里一样。
他将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摩挲，边思考边将那一份档案翻完，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条头衔——“军统上海区副区长”上，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
窗外传来车辆开入院子的声音，他走到窗边掀起窗帘扫了一眼，该回来的不该回来的都回来了，陈深带的头，唐山海走在最后不知道在想什么，苏三省则在中间压着抓回来的人。毕忠良本想看着他们进楼，却没想到苏三省一抬头正好对上了自己窥视的目光，没来由的，他心虚起来，匆匆将帘子放下，关了灯，走进办公室带着的密室里。
苏三省是第二天早上见到毕忠良的，那时候他还在“审”曾树。与其说在审，不如说在出自己的一口恶气。要不是陈深和唐山海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上重刑，也不知道毕忠良到的时候见到的是曾树还是什么别的了。
对于自己的新任上司，苏三省是恭敬的，尽管他心里有好几个谜团缠绕在一起未曾解开，但在他面前时总是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他瞥了曾树一眼，深吸了几口气，才转过身去面对着毕忠良深鞠了一个躬：“处座。”
“不用那么紧张。”毕忠良忙伸手扶他，“都是自己人了，行动处不比别的地方，不用那么讲礼数的。”
“该有的规矩总是要有的。”苏三省抬头，看一眼眼前的人就又赶忙移开了视线，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躲。
毕忠良看他这反应，揉了揉鼻子转开话题，他一向觉得自己伪装地够出色，可以不动声色地面对故人：“苏三省，一日三省，倒是个好名字。”
“多谢处座夸奖。”被叫到名字的人又慌忙低下头，请人走到里间落座，“不知道处座有什么事，还是想看三省来审犯人？”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也只是来看看。”毕忠良挥手让他轻松点。他说得倒是轻巧，只是在桌边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没有坐下，反而踱到曾树面前去了，绕着被绑在刑架上的人看了看，等把人看得都发毛了，才上前把他手上的镣铐都解了，才重新开始说话，“曾区长，识时务者为俊杰。您看您现在这样，也是死的不明不白，不如和三省一样为我做事如何？”
曾树被他放下来又听到这话，实在是有些不明就里，反倒是苏三省在旁边听出了点名堂来，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毕忠良有些惊讶，“处座，您这是……”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毕忠良截了他的话头接着解释道，“我还是比较希望你可以真心实意地叫我一声‘毕处’。”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曾树。昨晚他并未收到上级的回电，不过毕忠良想着先将人保下来总是没有错的。
苏三省心里的确没想明白毕忠良到底闹得是什么名堂，与其自己一个劲地乱想，不如问个明白来得好，便将人拉到一边去，扯着毕忠良的袖子让他低头，压低了声音问：“我不明白处座这是为什么？”
“我说过了。”毕忠良勾了嘴角，以一种理所当然他应该理解的语气回答他，“行动处这个地方，总是希望自己的人手越多越好的。如果都和你一样愿意主动投诚，反倒是给我添砖加瓦来了。”
“留着这样的人不怕添堵吗。”苏三省有些不解，或者说他并不明白毕忠良准备做些什么，对于他来说，这位前区长用来撒气都比将他留下成为新的同僚来得好，他仍然喜欢一些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特别是在对待他所讨厌的人的时候。
毕忠良很清楚苏三省会是怎样想的，不出他所料的，苏三省的思维模式与几年前可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变得更加狠厉了些。他一早就想好了说辞：“摧毁敌人最好的方式，是将他放在身边。”
听到这话，苏三省放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低头咬着牙思虑了一阵之后才终于点了头，想着就这样让曾树去死或许也真是一桩便宜的买卖，却是解不了心头恨的。毕忠良在一边凑近他耳边补充着：“我也不瞒你，其他两队也匀不出人来给你当副手，有个熟悉的，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些。”
“那也全看曾树识不识相。”苏三省泄了气，松开自己的拳头往后退一步离毕忠良远一些直到他认为的安全范围，并暗自在心里给毕忠良加了个备注——“比徐天可怕得多”。
“他会的。”毕忠良笑起来，看着面前的人内心对于结果很是笃定，就好像剧本是由他编写的，随即坐回桌子对面，对着曾树发问：“考虑好了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始终盯在后面站着的苏三省身上，直到对面的人点了头，又叫了一声“处座”，才笑起来，丢给他一个得胜的眼神。
这倒让苏三省慌了瞬间的神，他和毕忠良既不是旧识又未好好相处过，这新任上司处处透着对自己的熟悉来，怎么也不像是从档案的蛛丝马迹里能够养成的，而是仿佛实打实和自己曾经认识的一般，他说不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问题，这个疑问盘桓在他心头，直到最后才算是被解开。
而事情对于毕忠良来说就简单了许多。他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得到了令人满意的结果，便起身准备回办公室去了。路过苏三省的时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曾树以后就是你手下的人了，你等一下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处座。”尽管内心还是有无数的疑问，苏三省还是应下来。送走毕忠良之后，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对着曾树脸色也不太好看，两个人话不投机，最后也没说几句，各自板着一张脸上了楼。踏进新理出来的办公室里。
TBC
这章的字数实在是不行了……
最近一直沉迷另一个墙头基本上感觉画风都在跑偏，下章再补回来吧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