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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混乱邪恶&玻璃心一级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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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一八】醉红尘

醉红尘

 

/一八衍生

/大概是剧和小说混同

/今天份的摸鱼,不要问我在写什么,我在放飞自我。OOC算我的,例行夸奖老八可爱。

 

 

五月底的长沙已经开始热起来了,正午里只要往那太阳底下站上个五分钟就能晒出满身的汗来。倒是晚上街上点起灯笼,热闹得反而比白天更甚,夜市开得那叫一个红红火火。

齐铁嘴那算命摊子已经很多天没有摆出来了,熟悉他的人总是张望张望巷子尽头紧闭着的大门,偶尔看到他的伙计忙进忙出,搬着一个又一个大箱子,就是正主从没再出现过。

有好事的人去拦齐家的伙计,一个个都嘴紧得很,问了大半天也最多问出个“搬家”。若要是问搬到哪里去,都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一连半月,这齐铁嘴好像就从长沙城人间蒸发了一样。

流言就那么传开了来,说是佛爷要开始动手清理这九门下面之前手脚不干净的人,这八爷不想搅合进这一池浑水里,趁佛爷还没开始对他这一脉动手,自己就先跑了。

“我还用跑?我这一没钱二没权的一个算命先生,佛爷怎么动也动不到我头上来。”齐八听到这传说的时候,正缩在一堆乞丐里和他们投骰子,一身破破烂烂的,哪儿有什么九门八爷的样子。

“八爷您真不准备走?”他身边的老乞丐和他相识多年了,以前老是坐在他堂口的巷子外面讨饭,齐铁嘴路过的时候总会好心给上一个铜板,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这回也是靠着他躲进了乞丐堆里。

“走什么啊,还不是时候。”齐铁嘴丢下手里的骰子,在破瓷碗里叮当两声,“两个六!来来来!愿赌服输!”

“哎哟,您再这么下去,我们今天讨的可全要给您赢完了。”有人摸着自己怀里的铜板,笑骂着把钱放进齐八手里。

“愿赌服输。”齐铁嘴笑得很是满足,“果然今天会有好事……”

他笑着笑着突然停了下来,周围的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过都是聪明人,马上也就明白了是为什么,这也不是第一回了。齐铁嘴匆匆忙忙地转过半个身子,把自己的脸藏进街角巨大的阴影里,身边围着的人挪动了几下把他遮了个彻底。

“人走了,八爷。”大概过了那么一分钟,他身边的老乞丐拍了拍他的肩膀,“您这么老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那我还有什么法子。”齐铁嘴摇摇头,刚才是张大佛爷身边的副官,自从佛爷亲自拜访被自己一纸留言打发了之后,估计是遣了副官天天往他这里路过,张启山知道他没离开长沙半步,于是准备来个守株待兔,势要的逮住他不可。

但他齐铁嘴又怎么那么容易被逮住,那么几个月了,他家当都搬得差不多了,该卖的卖,该藏的藏,该随身带的全都交给了枕边人,他不是不走,只是还没到时候。

这个时候又是什么时候?他也不太知道,在刚开始准备离开长沙的时候他给自家人都算了一卦,任谁都是该走,只有他自己的,模模糊糊的,怕是还不是时候。那卦象没给他泄露太多,他只是估摸着是快了,离开长沙甚至离开国家的时间都定好了,齐铁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满月,算着自己怕是没什么念着的了,也是该走了。

不过走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齐铁嘴挖开自己小院角落里的土,掘出两坛女儿红来,他本来想把这两坛酒就留在这儿的,也许哪天买了他院子的人会发现这里还藏了两坛好酒。但现在还是决定带着他们去拜访个人。

重新拾掇拾掇自己,换上以后可能再也没什么机会穿的长衫,拿出许久没戴过的金丝边眼镜架上,看看镜子里又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算命先生。他满意地笑了笑,提起那两坛酒,大摇大摆地就往外走。

齐铁嘴不出意外在自家门口不远的地方找到了张家的车,他敲敲车玻璃,搞醒在里面盯梢盯得昏昏欲睡的小兵,等他像见了鬼一样摇下车窗之后,摆出自认为最纯良无害的笑容来:“走,带我去见你们佛爷。”

说完就乖乖爬上了车后座。

那小兵盯了他半天,才回过神来发动汽车,他没想明白这八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明自己一直都坐在门口。

笨,当然有后门了。齐铁嘴看着那小兵的困惑模样,在心里乐开了花,自顾自笑得灿烂。

 

张大佛爷听到副官通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这老八躲了他小半年,怎么今天又突然大摇大摆跑过来做客了。横想竖想总是想不通,反正先请人进来了再说。

跟在副官身后的齐铁嘴也只是笑,问他有什么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神神秘秘地说:“我今天来给佛爷送酒。”

说得好听,张副官在心里吐槽,八爷大概是没看见佛爷听到是他来了整个人都乐开了花。最近的局势对九门来说都不算太好,毕竟建了国,佛爷要做的这第一件事也许就会得罪九门的所有人,整个张府的低气压简直就是肉眼可见在往外扩散。好不容易裂了一条缝,还是因为齐八爷来了。

齐铁嘴拎着自己的两坛酒,跟在张副官身后慢悠悠地走,心想着自己找佛爷说的话会不会让对方把这两坛酒直接往自己身上砸,估计是不会,佛爷尽管嘴上总是硬的,对自己总也不是那么强势,总是自家人要护着的。

他一路跟着走到了书房里去,这里算是佛爷的办公区域,他挺少往这边跑的,真要说起来,他一定是待在客厅和餐厅的时间更多一点,这可怪不得他。

“老八?坐。”佛爷还在看文件,听副官通报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示意他坐自己对面。

那椅子要说起来可不怎么舒服,硬木的高背椅怎么看怎么像是折腾属下来的。齐铁嘴看了一眼,将手里的东西搁在地上,坐在上面倒是扭来扭去的,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活像一个多动症儿童。

“别扭了。”佛爷瞥他一眼,他立马老实了起来,坐的端端正正,双手摆在膝盖上,这不免让他想起很小的时候,在私塾里被先生罚坐时候的样子。他堆着笑开口:“佛爷,算了,等您忙完再说。”

张启山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又埋进文件堆里,拿起桌上的钢笔唰唰地写,齐铁嘴就看着,边看边胡思乱想,他想自己还是更喜欢软笔,这硬头的钢笔倒不是用不习惯,就像他不是穿不习惯西装一样,只是更偏爱这长衫、毛笔,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活在上个时代,那种仙风道骨还在的时代的人。说真的,看佛爷处理文件又没什么好看的,闲着无聊了就去翻桌面上的文件,反正佛爷对他宽容得很,他知道的也多,从不对他藏着掖着什么。

他扫过两眼,然后耸耸肩又把这些放回去,这可不是他该看的东西,就算佛爷不管,他也不想自己真因为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而掉了脑袋。只是他偷偷摸摸地把一个信封混进了文件堆里。

 

齐八有时候也挺搞不懂得,为什么自己来佛爷府上,十次总有八次自己在等佛爷忙完,不过很少这样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忙。他不是不知道佛爷身上的事有多少,不像他闲人一个,只是愿意自欺欺人一下,佛爷也不算太忙。

这一等就是从夕阳西斜等到月正当空了,他看佛爷终于忙完了,提了酒就跟在他后面,絮絮叨叨地说起来:“佛爷,你看我难得来找你一次,把自家埋的酒都挖出来了,女儿红,你会喜欢的。”

佛爷看他一眼,又看了他手里提的东西,看那酒坛子上的封条也是有些年岁的东西了,他知道这老八不好别的,唯独这酒。他上次去找他没见着,也是只好压了坛酒在他那摊子上,谁知道没隔几天就听线人说他那香堂闭门谢客,开始搬了。

“这么好的酒,你就舍得拿出来和我喝?”

“有什么舍不得的。”齐八说得很是轻巧,“这酒,埋在地下八成也就再没人喝了,还不如我们先把它喝完,也算是得其所终。”

“这两坛酒,怎么也不够我们不醉不归吧。”

“再多,不该去佛爷你的酒窖里拿么!我可就这两坛宝贝了。”

他大概是真的兴致高昂,也不知道是不是来之前自己先喝了不少,整个人都好像话唠了起来。其实他们认识的这十几年间,齐铁嘴大多数时候总是神神叨叨的,说来也该是习惯了,但今天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张大佛爷皱了皱眉,偏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齐八对他家熟的过分,要真说起来是因为有一阵为了公事,他每天都借宿在这里,连家都不能回。一来二去的,把他家倒是摸了个彻底。

叫厨房送来几样下酒的菜,开了那两坛子酒,佛爷看着齐八那为难的样子才想起来这是忘了拿喝酒的杯子。让齐八这一个十足十的文人举着坛子喝酒倒真是不现实的事情。他失笑,起身去找了两个碗来,放在桌上。

“你不是已经离开这长沙城了。”张启山单手端着酒,倒也是不急着喝,转头先责难起来,不过这话里倒是三分真七分假,更多的倒是关心起来,“我知道你是不想掺和我那事,这我也不逼你。”

“哪儿能啊。”这边厢齐八倒是灌自己灌得爽快,“我一直没走,不过是躲着你来找我的人罢了。”

佛爷的眼神暗了暗,划过些什么东西,终是没有说出口。

齐八只当做没看见佛爷的表情,自顾自地往下说,“但是我想啊,我总归是欠了你一坛好酒,从年前欠到现在,总是要在走之前还了的。”

“你终于打算走了。”佛爷瞥他一眼,把那端了半天的酒一饮而尽,语气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是疑问是肯定,仿佛他早就知道这老八是会离开长沙城的,又不那么想放他走,这奇门八算放在自己麾下,习惯了什么事后面都有个算命先生说着“佛爷,我这刚算了一卦……”阻止自己去只身犯险。

齐铁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拿过酒坛给各自满上:“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都不是走的时候。大概是真的要把欠的都还清了,才舍得走吧。”

他边说变笑,其实要好好算起来,他欠的又何止是那一坛分给了乞丐们的花雕,他们之间若是要清算怕是这辈子都没法算得清的,他得的恩惠,他送出去的卦象,每一次佛爷站在他身前护着他的模样,大概是他把他库里所有的明器拿出来都还不起的。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他要不起的情。

酒过三巡,佛爷明明没喝上多少,却一副醉得快导的模样,那两坛子酒大部分都进了齐铁嘴的肚子,他看着装醉的张大佛爷,只道他是太忙太累,难得放松起来也就醉了一回。

而佛爷的酒量何止这点呢。

“佛爷,要不齐某最后走之前,再送您一卦?”齐铁嘴摇了摇空了的坛子,从兜里掏出枚铜钱来。

不等佛爷回答,他就自己抛起那硬币来,嘴里止不住地念叨着些什么。佛爷趴在桌子上,看他一眼,全当没有听见。他当然没醉,他只是觉得他们之间大概早就言尽了。齐铁嘴要走他拦不住,他要做的事情齐铁嘴也劝不了。

等齐铁嘴自顾自念叨完了,便一巴掌拍在了佛爷的背上,“佛爷,醒醒,这一个大吉,算是祝你一切顺利。”

 

等张启山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对于自己竟然在餐厅里睡着了这种事情,他觉得很是诧异。他还记得下午许久不见了的齐八拎着两坛子酒兴冲冲地来找自己,然后一起喝了几杯,他絮絮叨叨地又说着算卦什么的。其实这卦象他不是不信,都是下斗的人,迷信又怎么会少。只是看得多了,也就不愿去信。

他摸到桌上一枚光滑的铜钱,这看起来倒是像齐八一直拿在手里玩的那一枚,早就被摸得光滑无比,以前隔三差五的就能看着他用这钱来算一卜金钱卦。下面还压着张地契,大概是他那个小香堂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了绳子,还落在自己这里。这个老八,倒是越来越糊涂了。佛爷笑笑,招手叫来副官,让他再去请八爷。

“……要是他不肯来,就告诉他,他忘了东西在我这儿。”

“佛爷。这……”他那一向听话的副官欲言又止,搞得他不免烦躁起来。

“有话就说。”

“八爷走的时候说,这枚铜钱,就给您了。”张副官也算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眼睛一闭就把齐铁嘴嘱咐的全说了出来,“他还说,这回他是真的走了,您不用再找他了。”

张大佛爷摩挲着那枚铜钱,突然就笑了起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样。

“他还说什么了?”

“八爷说,他算出的那卦是个大吉,九门在此劫难之后若是不死,必有后福。”

“或许吧。”佛爷捏着那铜钱,拿起桌上的东西,思量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把它挂在脖子上,尽管他知道那可能是齐八希望的,这是他最后还能留给他的东西了。他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吩咐身后的张副官:“让下人来收拾一下吧。那边老八的香堂也派人去看看。钥匙,等一下来我书房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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