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KE me baby, or LEAVE me
本质混乱邪恶&玻璃心一级选手
weibo@SummerLx33

© 莲久凉。
Powered by LOFTER

【梁山cp】咫尺之遥

今天份的摸鱼。

内含湾湾转世操作。我就想看湾湾和副官跳舞结果写了个不知道什么鬼东西。

虽然文中没有说明但是的确有女大男小的年龄差设定。



>>>>>>>>>>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啊?”

“可能是上辈子吧。”

 

长沙城,一九三五年。

自从跟着佛爷到了这长沙,张日山除了工作需要就没怎么踏出过军营大门和张府。一来是佛爷还忙着在这城里站稳根基,二来是他着实忙碌,每天地上地下城里城外地跑,等到他有空了,宁可窝在特别配备的单人宿舍里睡个大觉,来消解忙碌之后的困乏。

这天他在操练之后被熟悉的朋友给拦了下来,问要不要晚上一起和他们去找个乐子。张日山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摇头,被人嘻嘻哈哈地一把从后面勾住了脖子。这长沙城里的乐子无外乎就是烟酒戏女人,这第一个他从来不碰,第二个他酒量也就是个凑合着能在饭桌上陪个几杯,第三个他完全可以去二月红的场子里蹭一个不要钱的坐席,至于这最后一个,说好听些这张家人个个不近女色,说难听些就是完全不会应付女人。

“你这样可不行。”他那狐朋狗友相当清楚他的脾气,直接把他的退路给堵了,“好坏也去见识一下这烟花柳巷都是个什么模样。”

“长沙的烟花柳巷,就那么有意思?”他踟蹰着问出这句话来,让所有听到他这话的人都嬉笑起来,尽管他是长官,可大家年纪相仿,闲暇时自然没什么清晰的尊幼规矩,“你们这笑什么?”

“只是在笑副官你在这方面真的什么都不懂。”他们嘻哈着止住了笑意,“我们想着再怎么样也该带你去见识一下。”

张日山最后半推半就答应下来。这几天也巧佛爷不在城内,难得没有带上他这个亲兵说是需要他在后方接应,也不知道到底要他接应点什么,说白了就是给他放了个小假。在兵营里本身就足够无聊,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上头对他们晚上出去喝花酒这种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他从没有过尝试罢了。

这天夜里张日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坐在了这个半旧的舞厅里,他只顾着喝酒,插不进同行的朋友和这儿的主人颇为亲切的聊天中。

舞厅里的灯光很暗,这让他觉得很不自在,他仍然喜欢那些把灯开全了,在晚上仍然明亮得如同白昼的地方。尽管没有正经地穿着军装,他还是坐地端正好像背从不会弯似的。他在第三次看向自己的手表发现时间之过去了三十分钟的时候承认,他的确很不喜欢这里,就连面前放着的红酒都让人索然无味。他想他应该是天生不适合这种地方的,那些轻柔的乐曲和舞池里起舞的男男女女放在他眼里就如同另一个世界。

梁湾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那个角落里和这个满是靡靡之音的场子格格不入的人的。她是被人叫来玩的,话虽是这么说,她作为场子里最漂亮的姑娘之一,脾气又大,她看不上的人到底也奈何不了她。这一阵子北方的形势愈发恶劣,不少人因为日本人占领的事情,便匆忙逃到了南边,她的父亲就是如此。尽管这家道算是落了,可她到底没过过苦日子,到了这长沙城,依旧活得我行我素。

“那人是谁啊?”她悄声靠在吧台上问老板娘,顺手把外面罩着的大衣递过去存好,几分钟之后手里拿上了一杯香槟,“看起来是个军爷?”

“第一次来,说是佛爷的副官,就那位巡防长官手底下的人。”老板娘同她也熟,三两下把人的背景卖了个干净。梁湾眼神一转,小声打探着,“他一个人来的啊?”

“这种人你可少惹。”老板娘轻声和她说着,“当兵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对象。”

“我只是看他长得好看。”梁湾捏着高脚杯的底部,侧着身子小心地瞄着舞池那头的人影,喝酒的时候声音软得像是笑出了声,“我自己知道分寸,何况这大概也是我最后一次来你这儿了。”她说着把酒喝完了,又要了杯新的,拿在手里,越过舞池到另一头去了。

张日山正板着脸喝面前那杯红酒,听说是香港那边运过来的法国进口货,他不爱喝,甚至觉得这葡萄酿的酒还没下斗时候分到的烧刀子好喝。梁湾出现在他边上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他这举动把来敬酒的姑娘吓了一跳,随即掩着嘴笑起来:“我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脸还有吓人的作用。”

“那倒不是,只是习惯使然,对于从后面接近的东西戒备罢了。”张日山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压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些不近人情,“有事吗?”

“不过是看着这周围都一对对的,想问问先生有没有想法陪小女子跳个舞罢了。”梁湾笑了一下,在他对面空出来了的位置落座,一杯酒摆在中间的桌子上。张日山这才发现眼前这一身墨黑旗袍的小姑娘身段柔软而妩媚,倒是像极了传说里上海滩上那些名媛。

“我不太会跳舞。”张日山微红了脸,二十来岁的小副官到底还是不习惯被女人撩拨,梗了半天吐露出一个够烂的借口,抿着自己的酒佯装镇定,“小姐还是换个邀舞对象吧。”

“可别,张家副官的名声虽然没佛爷的响亮,这要是不会跳舞的事情传出去了不还是让人笑话。”梁湾眨巴着眼睛,嘴角又上扬了一个弧度。她看了看四周座椅,干脆挪到了张日山身边去。高开叉的旗袍坐下时无意间便露出大半好看的腿,侧靠在一边,大方利落地落在张小副官的视线里。

张日山移开了目光,自觉规矩地和靠过来的温香软玉保持恰当的距离,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自在的正人君子作派,“那这位小姐可是想教我怎么跳舞吗?”

“就不知道副官肯不肯赏我这个脸了。”她用手里的杯子同他碰杯,玻璃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来,轻柔的声音凑到他耳边去,“啊对了,我叫梁湾。”

“梁小姐,如果踩到了你的脚的话请你多谅解了。”张日山没再避开,不知道是室内温度升高了些,还是酒精作用,他脸皮薄,都红得可以煮虾子了。梁湾又笑起来,伸出手来拿走张日山手里的杯子,站起来轻轻巧巧踩着在张日山眼里和高跷似的鞋跟,拉起他的手往舞池里走去。

乐队这会儿在奏一首三拍子的乐曲,已经快到尾声了。张日山听了好一会儿,被拉到舞池中央的时候还在心里默数着拍子。他对跳舞的了解知之甚少,唯一能作为学习过的依据只有军校里少的可怜的交谊舞课程,那还是特务班的课程,他不过闲着没事的时候凭着关系多少蹭过几节。

“小心点别踩着我了。”梁湾仍然牵着他的手,在乐曲结束的当口在他耳边小声叮嘱着,他们靠得很近,近到张日山都能感受到怀中身体柔软的姑娘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可偏偏他生不出半丝对方已经越界了的厌恶感,只是身体绷得僵直,不敢动弹。“放松点,”他听到姑娘的声音带上了些笑意。

乐队换了曲子,开头几声鼓点恰好和他越跳越快的心跳重合。他垂眼盯着梁湾,才发现对方脸上刚才那种逗弄他时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认真而严肃的表情,侧着头盯着乐队的方向,几秒后才转回来直盯着他。张日山下意识地有了拔枪的冲动,可转念一想这念头未免有点可笑,更何况他还没有带枪。

四拍的乐曲敲在他的耳膜上,像是带起了某些记忆,他是看人跳过这种舞的,可惜自己从没跳过。他的注意力在舞池里不断飘移,很快发现偌大的舞台渐渐全部交给了他们两人。周围的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好奇究竟是哪家小开又入了梁小姐的眼。

节奏紧张的音乐把人的感官也一同带动起来,张日山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从梁湾身上移开视线,他的舞步同梁湾的相比到底生疏,可在她的引领下还是有模有样地挪动了起来。

“倒还挺聪明的。”梁湾凑近他耳边,不知道是揶揄还是夸奖,“一会儿记得站稳了。”

张日山对她这话不明所以,只听见音乐停顿了两秒,下一个鼓点响起来的时候,梁湾长腿一勾缠上他的腿,让他僵硬在了当场,差点在她向后仰去的时候忘记去扶住她的腰。“下次那么做的时候提前说一声。”他稍有些不快,在梁湾起身停在与他正脸相对,再多一分就可以亲上的地方时出声,“还真的吓了一跳。”

“佛爷身边的亲兵胆子也那么小吗?”梁湾浅笑,偏过头去好像躲开了一个亲吻似的,如同一只欲拒还迎的猫,“还是只是对着女人胆子小呢?”

舞步又交换了两轮,这会儿几乎整个舞厅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们了,在第一首曲子终了的时候,他们的舞步终于不那么滞涩而是逐渐顺畅了起来。张日山在曲子更换的当口解开了一直系到最上方的领口,从梁湾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再过几年一定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可惜注定不是自己的。梁湾轻笑着踩了踩鞋跟,踢踢踏踏地在木地板上发出好听的声响。

“梁小姐说笑了,我的胆子可一点都不小。”张日山这会儿搂着她的背,同她相对而立,下一首相似节奏的曲子响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能够掌握主动权了,“你可以试一试。”

“好啊。”梁湾的笑容像是印在了脸上,在握着她手的力道陡然增大的时候都没有退去,她发现张日山的确聪明,第二支探戈响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带着她起舞了。她的胆子当然更大,这乍看起来总是有种势均力敌的凶狠之气的舞蹈给她跳出几分缠绵的味道来。反复的贴近,又疏离,她总是将距离控制得正好,却着实让张日山心跳又加快了几分。但他在每一个动作上又都能恰到好处地配合上梁湾的节奏,好像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这种合拍程度简直到了令她讶异的程度。

“怎么样?”张日山在乐队换上轻柔的,适合贴面舞的曲子的时候,轻声在梁湾耳边询问,梁湾看不清他的表情,若是看见了,一定会知道他那简直是个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倒是有点……”梁湾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她靠在张日山的肩膀上,直盯着他的脖颈,朱唇微启一字一顿说出四个字来,“出乎意料。”

又过了几首曲子,不知道是有点乏了还是觉得无聊,张日山便拉着梁湾接着回到他们最开始的位置上去了。梁湾的脸有些红,坐下来也没看就拿着张日山的酒杯喝了一口。张日山本想阻止,看到桌上另一个空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谢谢你教我跳舞,不如我请你喝酒?”他挽着袖子,提出建议。

“喝酒就算了,我在这儿也不缺酒喝。”梁湾喝完了桌上的红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拿的并不是之前倒着香槟的杯子,却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你换一样东西请我就好了。”

“换什么?”张日山话刚出口,不知道是醉人还是醉酒的女人就攀着他的脖子凑了上来,在他唇上印下一个略带红酒香气的亲吻。本以为自己已经游刃有余的张副官就这样再一次僵在了原地,任由梁湾掌握着主动权将这个吻更加深入下去。

没什么人注意这个光线昏暗的角落,这倒是梁湾如此胆大的原因之一,她在躲进长沙城之前受的到底是新式教育,对这男女关系也没有张日山那般保守。不过她也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在张日山试图抱起她反客为主的时候,她适时地拉开了距离。

“小副官你是不是没被女人亲过啊?”她笑着靠到一边,看着张日山脸上短短一分钟内千变万化的表情感叹这个晚上真是精彩得不行。

“谁、谁说的。”张日山梗着脖子,到底是不想承认这种足够令人窘迫的事情。

“你脸上的表情告诉我的。”梁湾戳着他的脸颊,“否认了也没用,我可都看见了。”

“你这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我吗?”张日山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还是叫人新开了一瓶酒送过来。坐了一会儿后,梁湾又拖着他下到舞池玩了一阵,她玩的很疯,张日山不知道原因,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只是隐约觉得她的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失控。他几次想走,又放心不下梁湾一个姑娘没人陪着,只得耐着性子。直到时间转到十二点,他才终于劝动了快要站不住的梁湾,跟着他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老旧舞厅。

张日山是执意要送梁湾回去的,可是被后者拒绝了。她站在路边,冷风吹得她清醒了不少,她勾着张日山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上又落了个吻。“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谢谢你。”她轻巧地道谢,在张日山能够有什么反应之前,就钻到叫好的车后座里去了,隔着玻璃直冲他挥手。

小副官只是笑,条件反射般地也冲她挥了挥手,全然没有看懂车窗背后的梁湾为什么会在如此简单的一个挥手告别之中红了眼眶。

后来他又去过几次那间舞厅,却是再也没见过梁家小姐的身影,他问过老板娘,甚至偷偷用自己手底下的力量去查查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姑娘的行踪。可长沙城是仿佛没有这个人出现过似的,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说有个姓梁的人家借道香港去了海外。

直到那时候,张日山才勉强理解为什么梁湾那个夜晚玩的不管不顾,因为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没有以后了。他还记得他们交换的亲吻的热度,还记得娇小的姑娘因为一个奇怪的冷笑话而笑得缩到他怀中的场景,他把那一天的一切当做一场艳遇,而对梁湾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北京,二零一五年。

“你会跳舞吗?”张日山坐在梁湾家的沙发上看着她走进走出地找东西,就算踩着拖鞋走路的时候都会不自觉扭着腰肢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出这个他想了很久的问题。

“小时候学过,后来忙着读书就没再跳了。”梁湾从厨房里端出一壶茶,这是在知道张日山这个老年人的爱好下她特地在家里准备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和你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张日山笑了一下,“她跳探戈的时候特别好看。”

“你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白月光吗?”梁湾也不恼,坐下来捧着自己的果汁,一副想听故事的模样。张日山很少说起自己从前经历过的事情,她只知道他已经活过了百年的岁月,却不知道他真正年轻时所在的黄金年代般的日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张日山从不避讳这件事,他认识的所有人里,还没有哪个活的同他这样长的,尘封的记忆被翻出来的时候不免抖落了一地的灰,呛得他直咳嗽,“我没机会见她第二面,但是我知道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缘分倒真是挺奇妙的。”梁湾点头,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听自己的男朋友说自己长得像他的白月光的,总让人觉得自己是个替身。她定了定神,还是开口:“你想用这个解释我为什么对你有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并一见钟情吗?”

“我倒是认为你对我一见钟情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张日山放下茶盏,毫不客气地指明了真相,说完这话立马侧过身体躲开梁湾丢过来的抱枕。“至于熟悉感,”他接着说,“没准你上辈子的时候真的见过我。”

梁湾看着张日山的侧脸,没由来地想起自己做过的一个梦。梦里她站在一座半旧舞厅之中旋转,舞伴正是她现在的正牌男友,却是比现在这幅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更加青涩。她突然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上一辈子的记忆了。

 

END


评论 ( 6 )
热度 ( 2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