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KE me baby, or LEAVE me
本质混乱邪恶&玻璃心一级选手
weibo@SummerLx33

© 莲久凉。
Powered by LOFTER

【狗带CP】牵丝戏 陆

前文:

       


更新:

【陆】

徐天回到菜市场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乱的,他连饭都没吃,坐在办公室里面自顾自地想事情。冯大姐回来的时候被他吓了一跳,本来以为他至少要到一两点钟才回来,现在只不过是十二点刚过的光景。她看徐天脸色不是太好,想问的一肚子话最后还都是咽回去了。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你来了啊。”

徐天本想着自己这回定是不要掺和进去的才好,他在脑子里构建了许多种理由和借口,想要是向老师再来找自己,就用这些话来堵回去。他实在是不想也不愿参与到这些危险的活动里,尽管每天读报纸都可以看到日本人更往南靠近了一些,他毕竟还怀着侥幸的,打不进法租界,便与他无干。

冯大姐的一声叫倒是真把他吓了一吓,他绷紧了身子坐得极正,又从一边扯过来几张纸,装模作样地看上面的数据,然后发现身后站的是冯大姐,才松了口气,说:“是啊,早上事情结束得早,就早点过来了。”

“这样子啊。”冯大姐点了点头,越过他走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后没忍住提醒了他一下:“你拿的是白纸,今天下午要对一对库存的,别忘了啊。”

“我晓得的。”徐天顿时窘了一下,再面不改色地把手里的纸放回去,“你看我,早上的事情吓得我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冯大姐原本坐下了打开账本准备对对账的,听他这么一说又抬起头来看他,一脸探究八卦的神色:“怎么了哟,早上做什么去了?”

“也没什么。”徐天一副为难的样子,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个借口来,“就是……相亲呗。”

“哎哟,这可是大事情啊。怎么那么随便?”冯大姐推了推眼镜,整个人明显来劲了,“我跟你说过的,姻缘这种事情急不得的。”

徐天从抽屉里拿了只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低着头说:“我本来也是不急的,可是我姆妈急着,总嫌我也不小了,怎么就是遇不到。”

听他这么抱怨,冯大姐眼睛亮的不行,“那要不,我给你看看?我会看相的。”

“啊?”徐天有点茫然,手下的字写了一半,抬起头来让冯大姐看着,也没阻止她。看她瞪了自己一阵,差不多了,就又低下头自顾自写东西。

“我跟你说吧。”冯大姐笑得很是暧昧,“你啊,多看看身边的人,别去什么劳什子相亲了。”

“我身边有什么好看的咯。”徐天边写边说,他在写一封信,给向老师的,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可以说是太无理了,得赔罪才是,“我身边么就这些人,弄堂里的小翠倒是一直追着我跑,但是我知道我不喜欢她的。”

“个么有新来的人吗?”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不是女的呀。”徐天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这最近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不就是苏三省一个吗。

对面坐着的冯大姐倒是没想到得了这么一个回答,只好把话圆了过去:“今年以内,你总会碰到的。”

“那就借您吉言。”徐天将手里的短信写完,合上笔盖,再找出个信封来,写好了地址装好,揣进口袋里,看看钟,差不多是要去点货的时候了,就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苏三省苏三省苏三省。他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圆脸的青年人微微勾起嘴角不知道被什么话逗乐了的样子,然后摇摇头,将因为冯大姐的胡说八道而想到的可怕想法给赶出了脑袋。

 

苏三省这天盯着徐天的资料看了很久,久到连桌子上被丢了好几份文件堆得乱七八糟他都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翻来覆去地阅读那几页纸,半天过去之后,他都快要把上面的字词给背出来了。

日本陆军学校的学历和优异的成绩在他的档案里落下及其夺目的一笔,苏三省一直在想,徐天如此出色的成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泯然众人的样子,他去到日本之前的经历说得很模糊不清,再归国,便是成了一个再不起眼的小会计。思来想去总觉得大概是和他出国之前的经历有些关系。他将资料上夹着的照片拿了下来,捏在手里,对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死死盯着上面笑得灿烂的人。

有些旧了的照片在阳光下泛着透明的光泽来,那是徐天在陆军学校时候拍的一张正面照,他穿着学生制服,歪带着帽子,大概是被镜头外的谁逗乐了,笑得露出了一口牙。

他盯着这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大概刻把钟,终于是看够了,才将所有的资料都放到原来的地方锁了起来,唯独将这一张照片放进了伸手可得的抽屉里,每每拉开抽屉的时候都能见着这样的笑容,让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收拾好这些,他转过椅子,将外线电话拖到自己面前,拨出一个号码,这个号码平时很少用到,只有他需要一些自己无法查到的东西的时候才会启用。

“喂,麻烦你帮我查一件事情,时间有点久了。”他单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敲,“帮我查一下一个叫‘徐书白’的人,应该是个老师……不,不,是个死人……没什么,让你查你就查……对,还是老地方。”

打完这个电话,苏三省长舒了一口气,又拉开抽屉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勾着嘴角笑了一声,再开始看桌子上摊着的文件。他所处理的大部分文件,仍然是情报,说到底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办公罢了。

出乎苏三省意料的,他的下线居然已经和上海地下党的人员搭上了线,说是如果可以合作,希望可以详谈一番。他从没见过手下人有如此的效率,按着那份密信就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本来就是那边的人,虽说几个月前上面已经宣布国共双方可以在适当的时候互通有无,但他心里终究还是戒备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解决下线叛徒的时候,他还需要这个人牵线搭桥,他拿了笔,在下面写了手写的批注,一般来说,这样的文件优先等级在他们的小组内部会被提到最高。这件事情终归是有了进展,让他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要准备接洽了,如果没有意外,又是一场有些麻烦的拉锯战。

剩下的东西倒都是常规,都是该跟的线该汇报的事情,他收拾了一下,就将那些东西批过了。打字机滴滴答答地响,有一些东西必须换成另一套加密方式才能再送出去。等全部看完,时间倒也是不早了,他想着是时候向上级汇报工作了。便拿着几份文件走进了上司的办公室,那里长期放置着一个电台,供他使用。

苏三省的确是不想加班,可重庆的回电迟迟不来,让他也很没有办法,他名义上的“老板”事实上是他在军统局的同事,那人姓周,不过在特务身份之外顺着自己的家业名下有那么一间公司,正巧替他们做了掩护。周老板看苏三省频频看表的样子,像是之后急着有什么事情,便说不如由他来等回电。

可惜苏三省向来信不过人,发电回电的事情偏要自己动手来做才好,他只能压下心里的焦急,一遍又一遍翻着手里的书,说家里有人等着吃饭,不想让他们久等罢了,倒没什么大事,边集中着精神,催促着电报机快些响起来。

幸好电报最后也没有迟太久。密码本早就在一边备好,苏三省的手速很快,一页纸很快就全都译了出来,他看着回电中的“一切照旧,继续跟进共党物资事宜”长出了一口气。

 

苏三省回家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太迟,刚好赶上徐天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摆到桌子上。他进门赶紧脱了外套松了扣子去洗手,然后坐在桌边一副就等开饭的模样。

徐天进厨房端了饭出来,看苏三省坐在桌边手上拿着筷子直晃悠的样子,忍不住问:“中午没吃饭?像个饿死鬼似的。”

“我这不是喜欢天哥你做的饭吗。”苏三省赶紧站起来从徐天手里接过饭碗,笑着献殷勤,他倒是真饿了,下午事情多,忙得时候不觉得,一卸下力来,倒是真觉得累得慌,只想吃饭睡觉了。

等两个人坐下吃饭,才发现饭桌上人数不太对,苏三省扒拉了几口饭才问:“姆妈呢?”

“她出去了,说是去老姐妹家里串串门,让我不要等她的。”徐天脱了围裙坐下来,“就两个人,菜少了点。”

“有的吃就好了,我不挑的。”苏三省吃得快,说话都含糊不清起来。

“那就好。”徐天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也不客气什么,他也是饿得紧,两个人不知怎么回事就开始抢菜吃,一开始他还担心苏三省会因为吃太快而噎着,不免好声劝两句,之后却发现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便也不多说了,一个劲地夹菜。

等两人把桌上的饭菜都解决了,放下碗筷的时候对视了一眼。苏三省没忍住先笑起来,惹得徐天也不明所以地跟着笑了一阵。笑累了,才终于停下来。徐天将碗筷一推,“这碗可就交给你洗了。”

“你做饭,我洗碗?”苏三省动手收拾起来,“平时姆妈在,你可不是这样的。”

“姆妈怎么舍得让你这个房客做事情。”徐天说,“她可是觉得你来搭伙,给了钱就不该再做别的事情,我可不管。”

“怎么?”苏三省拉过汤碗,把盘子碗都叠在一起,问他。

“吃我做的饭总要做点事情的。”徐天看他一口气拿那么多东西真的是不太好拿,赶紧站起来帮他一把。

“天哥,我回头要告诉姆妈,你欺负我?”苏三省端着碗,只好耍耍嘴皮子,想占点便宜来。

徐天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语气里都带了几分调侃:“你倒说说我做什么了?”

苏三省往后天井走,边走边说:“当然是欺压房客了。”

“要不,我涨你租,换个办法欺压。”徐天跟在他身后,帮他把手里的碗盘放进水池里,站在旁边看着苏三省拿了袖套戴上,打开水龙头洗碗。

苏三省摇头,“我不如还是多洗几次碗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工资少。”

徐天抿着嘴不说话了,不同意也不反对的样子,只是静静地站在苏三省后侧,靠着墙看他洗碗的模样。他知道苏三省是个特工,他们有相似而又不同的背景;他一直认为苏三省到自己家的目的并不单纯,可现在,他宁愿相信苏三省真的是一个找不到住处才临时在他这里借地方住下的。毕竟看他的模样,说他是邻家的孩子,都会有人相信。

苏三省听见徐天没声了,可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觉得奇怪,便回头去看。天井里只有一盏小灯,昏暗的光线下面他其实看不清什么,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徐天,觉得他大概是在想事情,也没再出声打断徐天的思路,只是默默把碗都洗好了,叠在边上的小台子上,瓷器撞击的声音清脆地响在空中。他居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一些温馨,让他想起在老家时给姐姐打下手时候的场景。

片刻的宁静。


TBC



我活着回来了……

徐苏日常真好啊,要是永远能这样就好了。不过我觉得画风应该要变了,因为我太想写他们的离别了。

这几天的梦里全是下大雨的天,一个最初也是最后的吻,然后徐天目送苏三省淋着雨离开直到不见。再见面,又是一个相似的大雨天,毕忠良看到不停往下滴水的苏三省在心里讲,好久不见啊。

评论 ( 6 )
热度 ( 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