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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混乱邪恶&玻璃心一级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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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带CP】牵丝戏 叁

/徐天x苏三省、后期毕苏。《红色》与《麻雀》混同,狗带CP主。

/我不拥有角色,一切OOC都是上天的安排。


前文: 贰


【叁】

苏三省真的搬进来倒是几天后的事情了。他提着一个不大的箱子,手上还拎着进弄堂的时候从陆宝荣铺子里取了的那身西装。黑色的衣服洗好晾干熨好了还有一股子太阳的味道。他这才想起来这几天外面一直是阳光明媚的样子。明明已经十月了,没有太阳的时候上海那种阴冷的寒意从各个角落里开始蔓延。

上面的命令还是很模糊,一会儿说要帮,过一阵又改口说观望,这最终的行动计划到他手里的时候光他肉眼可见就修改了不知道多少次。他们这边有几个专门负责听电台和写文书的,把那份行动命令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不免抱怨两句这计划最终定稿到底费了多少的功夫。

他其实是不管的,上面给他什么命令他就做什么,不说是非黑白,他从小村子里千辛万苦跑到大城市,又不是来听这些人抱怨的。最后交到他手里的东西其实很短,也就那么一句话:继续摸清对方底细,必要时可以给予援助。

拿到命令之后,苏三省把门关起来大喊了几声,颇有些志在必得的气势,他刚调来不久,急需完成一个可以让自己立住脚跟的任务。他说是个小队长,不过也就是一介光杆司令罢了。将文件甩在桌上,绕着方桌转了几圈,这才冷静下来,转头去收拾东西了。

他已经和队里说好,自己马上要搬出去住,在完成任务之前可能都不会搬回这个据点。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大家都是东奔西走的人,有些人还有家室,都住在一起总是不太现实,彼时的上海区区长在喝高了的时候都说过“在哪儿做事情都无所谓”的话来。

等他收拾好东西,走出秘密据点的大门的时候,向北还能隐约看见炮火炸开的烟霞,他却向南,融入平静的生活里去了。

走到弄堂的尽头,敲敲徐家的门,来开门的倒是徐家姆妈。她前几天就听徐天说这苏先生马上会搬来,可又没说具体是哪一天,搞得她每天都要顾着,连打麻将都不敢出去打,生怕自己不在,徐天上班去了,没人应门。

这下倒好,人来了,就也不用担心了。

“苏先生啊,来来来,进来,你也没说到底哪天来,只好天天候着了。”徐家姆妈开了门就朝苏三省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进去,然后率先就上了二楼,“来看看房间满意伐,缺什么的只管跟我或者跟天天说就好了。”

“麻烦您了。”苏三省提着自己的箱子,跟在她身后上楼。

房间明显是已经打扫过一遍了,比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看起来亮堂了不少,桌子上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被收进了哪里,反正是整洁的不像样子。苏三省将箱子搁在床脚旁,再将手里的衣服挂进衣柜里。站在房间中间转了一圈,转过身来对着在门边的徐家姆妈直笑:“谢谢你们啊,我理一下东西看看还有没有缺的。”

“那你收拾吧,我就在楼下,有事叫啊。”徐家姆妈点点头,她对这个男孩子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至少有礼貌的很,比起天天那个犟孩子来说都不差,甚至还好些。

苏三省等房间里只有自己了,将箱子里为数不多的衣服放进衣柜,再将一些做事要用的东西分别放好,再由着习惯在屋子里放几个不容易被察觉的小机关。忙活了一阵,才最后坐在桌子前面,撑着头看桌上摆着的那张纸。

他这几天时常在想,匿名信是邮寄到他手上的,里面的钥匙明显是保险箱的,附言是一个地址和一些不明意味的字符,用的是他很熟悉的一种加密方式,以错位字符和谐音的形式将一串数字嵌进了这段乱码里。知道这种加密方法的人加上他也就只有三个,一个留在了南京,另一个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都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总得想个办法和共党的这些人接触上,他对中共的地下活动模式还算了解,他们的人员太分散,但在租界,特别是法租界里现在胆子还是大的,没准能碰碰运气。

 

徐天回来的时候,刚一推门进屋,就被自家姆妈拉到一边去了,连手里的菜篮子都没来得及放下来。他有点懵,平日里要不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姆妈从来不会这样子拉着他讲话的。

“要说什么也先让我把菜放下啊。”他把手里的篮子往桌子上一放,然后缩着手,看着姆妈,示意她说话。

“那个苏先生啊,下午的时候就来了。”徐家姆妈拉着徐天的袖子,把他拉下来一点,凑着他耳朵边上讲话,“来了之后我就带他去楼上房间了,到现在都没下来,也不知道在收拾什么。”

“姆妈……”徐天皱了皱眉头,“我还以为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咯。”

“个么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缺东西,我又不好意思上去,万一苏先生真的在忙。”徐家姆妈讲,“正好天儿你回来了,上去打个招呼。”

徐天有点哭笑不得,前两天抱怨着这苏先生怎么还不来,害得她麻将都搓不安生的人是她;今天忙着赶他去对人家嘘寒问暖的也是她。到底是拗不过自家姆妈的那个脾气,从她手里把自己的袖子管夺回来之后,徐天先把菜拿去后面天井里水斗边上放着了,又去房间里把衣服换了,这才不情不愿地上楼敲门。

“苏……三省我进来了啊?”他站在门口,刚想叫苏先生,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还是叫了名字。

“啊好,进来吧。”苏三省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

徐天推门进去,顺手打开了门边上的灯开关,六点钟的光景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他看苏三省正在写什么东西,这么暗的光线真的是不太好。凑过去看了两眼他写的东西,徐天有点意外:“写小说呀?”

“对啊。”苏三省把手下的这一句写完,划上一个句号,“不入流,就偶尔给报纸投投稿。不过刚来上海还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就写的勤了点。”

徐天倒是不在意内容,他更在意的大概是苏三省的字,那种圆润而有棱角的字体,倒是和字主人给人的感觉很像,初见必认为他圆滑,之后到能看出些棱角来。

“我刚下班回来,姆妈说你搬进来了。”徐天自觉看那稿纸时间有点长了,咳嗽了一声,慌忙转移了话题,“来打声招呼,顺便看看你还缺东西吗?”

“现在是没缺什么。”苏三省抬着头看徐天,“只是……”

“有什么话就说好了。”

“我看你这个房间最里面的架子上都是放的书,不知道我能不能拿着看?”他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要是不能动的话就算了。”

“反正都是些闲书,你要是喜欢自己拿着看就好了。”徐天看了一眼房间深处的那个架子,上面多是一些以前看过的杂记小说之类的东西,无关痛痒,拿来当个消遣也是不错。

苏三省听到这话马上连连点头:“那就多谢天哥了。”

被谢了的人连连摆手,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再家长里短地闲散聊了几句,徐天也将整个房间看了一遍。苏三省如果不是经常搬家,就是经受过训练,或者两者兼有。房间干净地如同随时都可以拎包离开一样,总归缺少了那么点人情的味道;一些遇到闯入者时会容易被翻看的地方都放上了一些不起眼的东西或者几个不那么伤人的小机关;讲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往桌子右边抽屉的方向瞟,大概是在那里放了重要的东西。

停停停!徐天转过身闭上眼睛抹了把脸,阻止自己再继续观察下去。这是自己找来的租客又不是找来的什么间谍,看那么透又没什么用。他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些,同时也错过了背后苏三省有点疑惑又有点提防的眼神。

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再转过身来的时候又是那个无害的徐先生了,“那我先下去做饭了,等下饭好了叫你。”

没想到苏三省倒是站了起来,“需要我帮忙吗?以前我倒是经常给家姐打下手……”

“今天就算了吧。”徐天又把他按回座位上,“那儿有自己做自己的欢迎宴的。”

“那我就等着吃了。”苏三省怂了怂肩膀,目送徐天下楼。

 

等真的吃上饭,那倒是快一个钟头之后的事情了,苏三省在听到楼下说快下来洗手吃饭的声音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都饿的能吃下一头牛了。徐家的这个作息和自己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看起来还要习惯习惯才好。

徐家姆妈盛了饭出来,看他还在楼梯边上愣着,忙叫他坐下,还说今天天儿是真露了一手,平时逢年过节都没见他这么卖力过。

这不是要欢迎三省住进我们家么,徐天端着自己的那碗饭出来的时候接口,也不知道谁一直在我边上说今天的菜总归要做的好一点才行。

苏三省在旁边看着他们娘俩拌嘴,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那边还在互相嫌弃的母子一同看了过来。他只好连忙解释:“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家姐,以前在家里她和我也是经常这样。”

“关系好呀。”徐天在旁边说,“你一个人在这边家里人倒是不担心?”

“我姐每次给我写信,都说让我回去,我哪儿肯啊。”苏三省将手里的筷子在桌上挆齐*(*这个词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写的……反正音是这个,描述起来就是在桌上敲一下让筷子头对齐了的一个动作orz),“我是想着在这里站稳了,把他们接过来一起的好。”

“那你现在是找着工作了吗?”徐家姆妈插了句嘴,“不过现在世道这么乱,在哪儿都不太好说。”被徐天瞪了一眼,又噤了声。

“还在找,希望能早点找到。”苏三省回得很是恭敬。

“这里总比外面太平一点。”徐天边夹菜边和苏三省抢着话说,当然他也不知道能太平多久,苏三省也不知道。他这句话一出,两个男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互相在眼底看到了几乎相同的信息。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们就转移了话题,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一桌子菜上。

干煸刀豆,糟溜鱼片,杭白菜清炒,再一个番茄汤,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照顾苏三省的口味,没放太多的糖。这天倒是看苏三省一直在夹菜吃,让徐天这个掌勺大厨感觉欣慰不少。

后来徐天跟苏三省说,他姆妈就是这个脾气,总是管东管西的,爱操心。他父亲去世的早,什么事都是姆妈一个人操持的,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

苏三省那个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他已经不记得了,大概是什么没关系,这样很好之类的话吧。



TBC



我觉得我可以写三十章日常,每天的内容就是吃吃喝喝互怼一起和和气气的闹腾。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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