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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混乱邪恶&玻璃心一级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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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Theseus】Der Morgen Danach 东线往事 05

CP:Newt/Theseus

分级:NC-17

A/N:斜线有意义,大量私设和OOC,跑剧情。一战背景。


Summary:关于乌克兰铁腹龙,麻瓜的战争,和斯卡曼德兄弟间的相处。一个1915年左右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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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没人知道斯卡曼德兄弟这一天的休假究竟是去远足还是去寻找什么了。他们一致同意这件事就该成为他们兄弟间的秘密,至少在其他人发现之前,成为烂在肚子里的故事。

 

夜晚降临之后,他们神色匆匆地加入晚餐的队伍,身上还裹着没有抖落的风雪。纽特低着头坐在尤金边上的位置,而忒修斯则绕过长桌坐到他的斜对面。他看起来特别兴奋,运动后的红晕还在他的脸上尚未褪去,他抄起一勺土豆泥搁在自己的盘子里,像是没注意到忒修斯迟迟没有开动,而是在盯着他看一样。

 

“嘿。”尤金拿胳膊肘戳了戳低头吃饭的人,他在暖和的房子里睡了一天,这会儿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就算龙吟还回荡在这个小露营基地周围,也阻碍不了他的好心情,“你和你的哥哥呆了一天还有话没说完?”

 

“什么?”纽特专心致志于他面前的那些吃食,他饿坏了,甚至没想通自己和忒修斯上山之前怎么都没有记得带些能在路上垫饥的食物,在被人提醒之后才注意到忒修斯正盯着自己看,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他耸耸肩,给他的兄长一个回应,继续低下头来吃自己的东西:“别担心,他这会儿应该也没那么想和我讲话。”

 

忒修斯有不少想说的,最后还是决定等吃完饭后再同人心平气和地聊一聊天才好。如果他没有记错,在来到乌克兰之后,他们兄弟二人还没有完整地相处过一天的时间。他们的职责少许有些不同,纽特整天只需要围着龙转,而他则不然,魔法屏障的加固和四周的警戒都由他们这些傲罗来完成,必要时还有更大范围的巡逻,尽管英国方面并不是这部分活动的主力,但也十足地让他在这片山谷里走上了好几圈。

 

晚餐结束之后,纽特这一个月来第一次没有直接钻进自己箱子里的地下室,而是待在了烧好壁炉的客厅里,强装冷静地等着忒修斯问他下午和龙交流的所有细节。他的兄长足够克制,几乎没靠近那头巨大的猛兽,甚至在风雪再一次起来的时候提醒他时间不早了。

 

“我管她叫叶莲娜。”纽特从忒修斯手里接过那杯热红酒,捧在手心里,就差没像家里养的猫那样整个缩进舒服的扶手椅里了,“我想我们应该有共识不用报告她的存在的吧?”

 

“你要是觉得安东一条龙还不够这个基地受的,我没有任何意见。”忒修斯抿一口自己手里的酒,坐到纽特对面那个空余的座椅上。他蹩着眉头,还是没有告诉纽特他坐了自己惯常坐的位置。

 

“安东现在只肯让我靠近,我已经听其他人抱怨好久了。”纽特低着头,暖洋洋的空气烘着他的全身,把那些冷意都从指尖给吸走了,他穿着黄灰配色的毛衣,还像是在霍格沃茨时候那样,“我都没办法说服大家我真的没有和龙交流的能力。”

 

“我下午还真的以为你会和龙说话,毕竟你和叶莲娜交谈的样子一点不像鸡同鸭讲。”忒修斯抖开今天送来的报纸,预言家日报上还是一样的新闻,魔法部的参战禁令和更多的反对声音,他熟悉自己的同事和朋友,也清楚大家成为傲罗总是因为各式各样的正义心理作祟,他只能叹气,自己这会儿被困在东线后方,也做不了什么事。

 

“你知道和动物交流和人还不同。”纽特瞥了两眼忒修斯手里的报纸,他不感兴趣政治,也知道国内的局势并不明朗,麻瓜政府正将一船又一船比他们两人更年轻的少年送到欧洲大陆。他们都没经历过战争,也都刻意地不谈及这场战争,好像这样就能假装自己真的活在一个简单的研究基地里似的。“我只想接触他们,而不想利用他们。”他说,“动物比人更加敏锐。”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的同学总说你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了。”忒修斯沉吟片刻,得出了一个和纽特所说的话风马牛不相及的结论,并用报纸掩着自己上扬的嘴角,“你总是不适合和人打交道。”

 

“好相处可帮不了我在魔咒和魔药考试里拿E。”纽特从杯子后面抬起头来,湖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忒修斯,他觉得他话里有话,又找不出反驳来,这场对话打从一开始就飘忽不定,就和他自己无法安然让自己和忒修斯共处一室的心思似的。

 

“至少别让自己被卷进陷阱里。”忒修斯将手中的报纸翻到了最后一页,那一页总是充满着八卦和流言,他随便扫了一眼,差点被刚喝进嘴里的酒呛到,咳嗽了好几声,才将这口气顺下来。他把报纸合上,说不清在报纸上看到和自己相关的八卦究竟是种什么感觉。纽特一直在看着他,像是想等他说明自己都看到了什么一般,却始终没有等到。

 

纽特干脆自己凑过去将那份预言家日报拿起来,翻到最后,看到一条关于魔法部新生代傲罗们在女巫心目中的某些排行,并见到了忒修斯·斯卡曼德的名字明晃晃地挂在第一,不免对忒修斯刚才那种绝对夸张了的反应不解。“你又不是第一天受人欢迎。”他将喝完的杯子放到一边,直盯着自己蜷缩起后还露在扶手椅外边的脚尖,“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是两回事,纽特。”忒修斯拿起桌上的另一封信件,状若无事地拆开,拿出里面那封厚厚的东线战报,俄语写的,他还得从口袋里摸出魔杖使一个翻译咒语,才勉强看起来,“知道自己受欢迎和被别人写在报纸上说自己受欢迎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反正我总能从其他人嘴里听到你有多受欢迎。”纽特把报纸翻到前面,他早就在桌子上放了空白的羊皮纸和羽毛笔,却迟迟不想开始写今天的研究记录。他知道这份记录比平时和安东相处完之后记下的东西相比可能更为重要,但就是提不起精神来,可报纸同样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看着忒修斯边阅读那封信件边将眉头越皱越紧,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内容,单从他那严肃的表情来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尽管纽特对许多事毫不在意,却并不意味着他不明白自己的研究同时意味着什么。末了,忒修斯将那封信原封不动地塞回信封,缩小后塞进衣服的口袋里,像是不想给纽特看的样子:“这场战争看起来并不好打,至少在冬天彻底来临之前,他们并不好受。”

 

“什么?”纽特没注意听忒修斯的话,他还在读预言家日报上的一篇社论,滔滔不绝地反驳着魔法部长的禁令,他的大脑过了几十秒之后才让他反应过来忒修斯所说的是东线混乱的战线,前线一直给他感觉离得很远,甚至是不存在于他的生活中的东西,却依旧让他感到了某种紧迫。

 

忒修斯一直都是支持参战的那一方,这一点不管是斯卡曼德家上下还是在傲罗司里都算不上什么秘密,他是个出色的战士,至少不应该被这条畏手畏脚的命令困在伦敦,他想过去参加麻瓜的军队,却最终被纽特的外派绊住了脚步,比起国家,他更无法放下的是自己的幼弟的安全。尽管他的兄弟早就不是那个会因为噩梦而敲开自己的房门,要求和他分享同一张床的孩子了。

 

他的保护欲却总是在叫嚣着他不该将纽特放开,就算他们的父母都早已不对纽特的未来提任何的规划和要求,他却仍然希望纽特能走一条他认为会轻松些的道路。

 

“没事。”忒修斯最终回答他,“我只是在说这个战报罢了,不知道法国那边怎么样了。”

 

“那儿离得太远,猫头鹰飞过来都要花上几周。”纽特读完了报纸,最终不情不愿地拿起了自己的羽毛笔,将羊皮纸抵抵在膝盖上,试图开始撰写自己的日志。他觉得有些别扭,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不得不承认茶几和膝盖都不是适合写字的好地方。他用魔法擦掉那些写得歪七歪八的字迹,把纸笔放回桌上,拿魔杖指挥着他们自己写起来,时不时停下来看忒修斯一眼。

 

来自对面的视线始终钉在他身上,让他觉得稍微有些不自在。他不喜欢有人看着他写作——或者做任何事都一样,这种感觉只让他觉得浑身别扭,大概源于小时候被人盯着阅读那些大部头的古代魔文典籍的困顿。可他还是接着在写。

 

时钟已经走过了十一点,他要是想早些把这份日志写完丢回箱子里上床睡觉的话,还是得加快速度才好。忒修斯没有发出任何的抱怨或者催赶,只是给他另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搅开下面的牛奶之后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纽特花费了一些时间才意识到忒修斯之前其实一直在等他结束自己手里的工作。卧室的门合上后又被打开,钻出一个已然换了睡袍的忒修斯的脑袋,换下了那身厚实的羊毛西装后的人看起来柔软了不少,手里还捏着自己的马克杯,重新坐回起居室的椅子里。他们之间的话题早就结束了,忒修斯沉默着将桌上的报纸和信件收好,放到该放的地方,检查壁炉里的魔法是否完好,厨房里是否还留着没清理完的东西。

 

说来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继承了斯卡曼德夫人持家心得的反而是这一家的继承人,或许其一是因为他们家中并没有女孩儿,其二是因为大斯卡曼德比他们所有人所想象的更爱护自己的家庭。在他将这些琐碎的睡前检查工作全部完成,重新回到客厅里的时候,纽特正写完他日志的最后几句话。

 

“需要我给你念个睡前故事吗?”纽特抬眼看向将茶换成了热牛奶拿过来给他的忒修斯,开了个玩笑,“就像以前你给我讲故事一样。”

 

“如果你的睡前故事是指念你的研究日志的话,我想我大概会在听完之后要求你念更多而不是去睡觉。”忒修斯摆着手拒绝了他的提议,又将手掌按在纽特的肩膀上,让他放松下来。温热的体温隔着衣物仍然能够传达到纽特稍微有些僵硬的背脊上。

 

他愣住了,他的大脑精准的给出了一个数字,关于他有多久没和忒修斯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了。他的兄长总喜欢向他讨要拥抱,可到乌克兰之后,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就连这种他相当想要逃避的肢体接触都因为他单方面的消极应对而变得更少了。

 

“晚安,忒修斯。”纽特扯过忒修斯的手,将一个不伦不类的吻印在他的手背上,代替了忒修斯总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落在他额头上的晚安吻,并带着疯狂跳动的心脏,攥着自己的日志手稿和没喝完的热牛奶就窜进了自己的房间里,直到将门关上之后,才靠在门板上逐渐平复那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被留在原地的人歪了一下嘴角,不知道是这一天的相伴远行真的缓和了像是被乌克兰的冰天雪地给封住的兄弟关系,还是只是因为他们之前太过忙碌而错开了所有的活动时间所造成的误解。他感觉倒是不错,比解决了一个难缠的罪犯还让人舒爽,又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感到愉快。

 

人类的情感复杂得他都无法认清自己究竟为何在这一个毫无营养的晚上得到了之前所有的日子里都无法获得的安逸宁静。他始终惴惴不安,担心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甚至害怕纽特有一天会提起自己的箱子就此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他说不清自己为何害怕会成为纽特的生命中一个无关紧要的亲人角色,这个词语本该代表某一些重要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想得太多,温热的空气和之前下肚的酒精开始发挥自己的作用,他步伐不稳地走到纽特的房门前,屈起手指在门上落下几个音符,隔着脆弱的门板,后面的人呼吸停滞了一秒,像是等着他开口似的。

 

“晚安,纽特。”

 

忒修斯说完后调转脚步,关掉所有的灯,走进自己的房间。关门声被故意放低了,若不是纽特将耳朵靠在自己的门上,或许根本听不见那声响。手中的稿纸已经被攥出了一道折痕,他猛然回过神俩,将那无辜的手稿放进皮箱,换上睡衣躺倒在床上。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忒修斯如何向他表达自己的感情,并发誓绝不会背叛的梦。那不是存在于亲人之间的单纯情感,那更复杂也更令人绝望,他从不敢肖想也未曾整理过自己对于忒修斯的崇敬与向往到底会发酵出怎样的结果,他能很清楚地数清楚当他发现这种向往的时候,自己就开始一次又一次对忒修斯妥协和靠近。可他仍然让他觉得遥远,像是无法触及的光点。他知道事情不该这样,但他却忍不住将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位置上。

 

纽特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未亮,他也不知道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有人失眠了整整一晚,与他思考着几乎相同的问题。

 

这就像是个纠葛的线圈,他们从两端开始向外拉伸,却不知道相互用力只会让这个线团越缠越紧。他们都试图从自己的那一端厘清这层层叠叠缠绕在一起的逻辑线条究竟应该落到哪个位置,才能让他们的关系稳定在天平的两端,不会破坏本身的平衡。却忘记了母亲曾经说过,如果要从两端同时解开一个线团,那么这个线团最终会被拉成一个死结,除了用暴力剪开以外,别无他法。


TBC


新春快乐,我又大半夜来更新了。

好像没什么叨逼叨可说的,这章我写得好困有啥BUG都是我的问题。

AO3好像贴了两遍第四章。总之已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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