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cp】听说每个童话都该有个Happy Ending （八）
又名《夫妻感情咨询手册》。
一个一本正经搞笑的史密斯夫妇/婚姻咨询梗。
完结撒花！
第八次咨询：都说了这是个童话故事
“很遗憾，尽管我们真的想把我们的故事说得更有趣一些，但我们只是遇到了问题的两个普通人而已。”
梁湾一直说，在凤凰山上看的那个日出，是她见过最美的。
尽管他们临时落脚的洞穴并不让人感到舒适，冷风吹得她就算裹紧了张日山的外套依然觉得寒冷，她还因为高烧而分不清看到的那抹浅黄朝阳究竟是自己的幻想还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她想如果她没有在山里因为高烧不退而烧坏脑子的话，回去之后一定要同张日山好好地聊一聊。
微凉的触感落在唇上。她一开始以为是一个吻，后来发现是张日山正含着一口水喂给她喝。但她就当这是个吻了。她眯着眼睛，支吾了半天，抬手环上张日山的颈项，滚烫的温度随着他们肌肤相交的地方更是热了几分。
“别闹了。”最后还是张日山先放开了梁湾，手指搭在她的额头上，感觉到她额头仍然烫得过分，他都不知道她是如何保持清醒的，“烧还没退，等一下我背你下山？”
“你背了我一路了。”梁湾摇头，她蜷着双腿，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睁着眼睛盯着远处升起的阳光，舍不得移开似的，仿佛这是她多年以来第一次看到朝阳，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嘴上还忍不住在逞强：“接下来我还是自己走吧，下山的路不难。”
“有什么难不难的。”张日山笑了一声，话里语气就好像他们只不过是在讨论晚饭在家做菜还是出去吃一样随便，“你烧成这样，走两步就该摔下去了。再说你总该给我点表现机会。”
“我给了呀。”梁湾将脸埋在手臂之间，忍不住弯起嘴角，却还是在抬头的时候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过我还是想先回趟祖宅，应该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是觉得我跟着不方便吗。”张日山心领神会，叹了口气将人揽进怀中，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他们身后淅淅索索的声音显示更多人开始从睡梦中苏醒了，他发现怀中人很是戒备，背脊挺直。他也不知道梁湾到底在防备什么，要说汪家人对他不利，饶是这些人根本打不过他，同时汪家对张家的兴趣，比张家比汪家的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不是。”梁湾摇头，“我只是怕自己带着你回去得去祠堂跪好久之类的。”也不知道她哪里得来的奇怪想法，可能是电视剧或者是没什么用的三流小说，但她心里总有那么个念头，叫嚷着张家和汪家总是有些磕绊隔阂，她就该尽量让张日山离她自家的破事儿远一点，就如同她从来不想多过问张日山领着张家在干什么一样。
“难道整个汪家现在不是你最大了吗？”张日山笑着反问道，“汪泉找他的秘密去了，你们这一辈里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你了。”
“这不一样。”梁湾摇摇头，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敏锐地转过了身，止住了话头。发现是和他们一起出来的那些汪家伙计，不知道他们到底听了多少，在相关人士面前展露自己的胸无大志，还是令她觉得不好意思，“我是说，我本来就没准备留下，这种生活还是不适合我。”
“没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事。”张日山瞟了一眼身后那些犹犹豫豫不知道准备说些什么的汪家人，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这种事情我都做不到，汪家也不可能做得到。”
“行了，别吓他们。”梁湾拍拍张日山的上臂，让他别那么紧张，自己去安抚现在勉强能算是听她指挥的那些个人，“你们先回去，就说汪泉死在了地下——我看他也没可能回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能由长老们决定了。还有，我不会回去当族长的。”
她扯着嘶哑的嗓子，说得信誓旦旦，好像自己真的只是个随队医生似的，半点都不想被卷进乱七八糟的纷争里。她很清楚命运在她面前表演了一个急转弯，可她一点都不想被这个转弯所导致的事故和地震给卷进去，更何况张日山说得没错，还有张家可以在她身后，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得了，湾姐他们就是想打个招呼。”黎簇之前和那几个汪家小伙子聊了一路，知道汪泉把事情都安排得很妥当。这会儿被吵醒了干脆是插嘴进来，“他们本来好像是准备瞒着你走的，谁知道你们两个那么有情趣，肩并肩在那儿看日出。”他说完就被张日山狠狠瞪了一眼，却是梗着脖子绕过他们走出了山洞，还好像自己并不是灰头土脸而是特别帅气地转身冲他们挥了挥手：“我就不跟你们走了，至于报酬，张会长你知道该怎么给我。”
那几个汪家伙计面面相觑，不知道黎簇这又是唱的哪出。梁湾摇着头轻笑，挥手把人都给赶了出去，“别在我面前晃了，你们跟他一起走吧，别在这儿碍事。”
他们得了命令，终于是放心地离开了。
“那我们怎么办？”张日山靠在洞口，打开手电照了照洞穴里他那帮看了半天热闹的手下们，“你认识路？”
梁湾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地图，是黎簇之前塞给她的东西，她摊开它，指了一个位置，“这里还没信号，拿着地图，我带你们去汪家一日游。”
等他们真的走到汪家祖宅的大门口，太阳都已经爬到了天顶，火辣辣地落在水泥地上，烫得人走不动路。
看门人看着梁湾的模样欲言又止，却还是在她差点倒在门楣上的时候伸手扶了一把。医疗部门的人在三分钟之后赶到，将她送进了病房。好在梁湾只是烧得严重，却不是因为外伤感染而导致的，没有其他需要重新处理的伤口来火上浇油。
这一天汪家的气氛大概是数百年来最微妙的了。
没人知道梁湾带回来的这些张家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昏迷不醒，而张家的领头人只肯守在她床边，半步不离。张家的伙计们被临时安置在了一个房间里，坎肩和罗雀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商量怎么回市区。张日山在梁湾醒之前应该挪不开步子，他们对于自己老板的恋爱脑都有目共睹，知道要是等他来安排事情他们怕是能在汪家住上至少一个礼拜，那可是件让人浑身都不自在的事情。
“那该怎么办？”坎肩捏着手机联系能够来接应的人，一边冲罗雀使眼色，使得眼睛都要抽筋了，他们在这儿足足呆了两天，他现在浑身不自在，“把会长一个人留在这里？”
“反正没人敢动他。”罗雀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跟着手机晃来晃去的，嘴里还叼着从一个汪家小姑娘那儿顺来的棒棒糖，“不如让他留在这儿等人醒，我们先回银川去，在这儿一点都不舒服，好像四处有人监视我们似的。”
“那应该不是你的错觉。”张日山推门进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句话，便答了一句，“汪家人当然会要监视我们，毕竟我们是不请自来的客人。”
“会长。”坎肩将手中的手机递过去，“我们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和兄弟们先回，罗雀留下跟着你们？”
“你安排就好。”张日山点点头，这会儿病房里正在例行查房，汪家人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和梁湾说，他主动回避了，免得大家都不自在，干脆躲得远些，过来看看手下们的情况，“这里也要乱一阵子了。”
坎肩听他的话不明所以：“汪家不是一直都不太平。”
张日山没有解释。汪家本身就是太多势力牵扯在一起而造就的家族集团，真的要理清里面的恩怨或许都能花费他们大半年的时间。这不是九门该关心的事情。不过无论汪家是分崩离析还是勉强支撑下来，他都不想梁湾接着趟浑水。
这话听起来似曾相识，他想起在他们结婚之初，他就有和梁湾谈论过这件事情，他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汪家的事情全盘托出，毫无保留。但梁湾到底是个执着的人，在一些事情上根本不会听他这个老人的劝。有时候他总觉得梁湾就和那些他看着长大的小辈一样，非要在南墙上撞疼了，才舍得回头。
他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像他假装不知道汪家的医生在给梁湾打消炎药之余还用了镇定剂让她睡得更久一点一样。
他再回到病房的时候，梁湾正靠在床头上，翻看一叠雪白的打印纸。见他进来了，不急不缓地把东西丢进抽屉里，摆明了那是汪家人拿来的东西。她人看起来还没什么力气，但是精神倒是不错。
“他们说我没什么事了。”梁湾从抽屉上转开视线，看向窗户外的茂密树叶，“张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张日山走过去，拉开抽屉看了一眼她刚才胡乱丢进去的文件，没发表任何意见，又将抽屉合上了，“等你处理完了就能走，坎肩他们早就呆不住了，这地方不自在。”
“随时都能搞定。”梁湾说着从抽屉里把那叠纸又拿了出来，摸到床头柜上的笔，就准备签字，“就是一个声明而已，反正我也不想和他们玩夺嫡，这都什么年代了。”
“汪家要彻底乱了？”张日山拉开床边的凳子，看着梁湾抽出最后一页，将剩下的部分都垫在下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他揶揄道：“可惜我们在北京没热闹可看了。”
“我怎么不知道张会长还有看热闹的兴趣爱好？”梁湾签完名后潇洒地合上笔帽，按下呼叫铃叫人来把那叠令她心烦的东西拿走，“不对，我忘了。九门协会的会长本身就是壁上观。”
“等你活到一定岁数了，就会明白看热闹是个很有效的调节心情的手段。”张日山抽走她手中的笔，搁在一边，“特别是事不关己的热闹。”
“我可不敢想这没主的汪家到底会乱成什么样。”梁湾用手掌盖住了眼睛。她想象力丰富，却也知道汪家这种等级森严的集团，要真的彻底乱套，那基本上就是几十年都恢复不过来了。她喃喃道：“倒是有点舍不得。”
“没什么可舍不得的。”张日山伸手将她的手挪开，握在自己手中，“当年看着九门差点分崩离析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清盘之后大家不都还是活了下来。”
“我到从没听过你说那段故事？”梁湾眨眨眼，等敲门进来的汪家人拿走了她签完字放弃汪家所谓继承权的文件之后，才像个要听故事的小孩子一样，抓着张日山的手直晃。
“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这可不是个好听的故事。”张日山摇摇头，“毕竟九门里相互怀疑的种子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种下的，汪家也是在此之后开始趁虚而入的。”
听到这话，梁湾抓紧了手里唯一能抓的被子，深深叹息：“停，那你还是找机会再告诉我吧，我这会儿还真的不想听到关于汪家和九门的故事了。”
张日山轻声应了声：“好”。
直到这一天，所有问题仿佛终于都被解决了。
尽管解决问题的时间地点情况都让张日山颇有微词，但没有人可以否认，和汪家的纠缠终于落下了帷幕，或者是间幕。毕竟他和梁湾都清楚血缘之间的联系并不如她签署文件时候所言的一纸文书就能随便切断那样简单，有些东西是轻易切不断的，就好像张家人不会真的置九门于不顾一般。
这都是后话了。
他们在一周后回到了北京。
梁湾在家休养了几天之后就又活蹦乱跳地过上了三班倒的日常医院生活，对于她来说过去两周发生的事情用噩梦或者不真实来解释有些太过表面。她确定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可却不知道所有的事情该用什么解释才显得合情合理。
汪家的族规她背过，有时候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那些字会一个一个蹦到她眼前来，整得她不得安宁，她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自己在正常情况下，从此以后就该和这些事情彻底撇开关系了的事实，也需要时间来消化一路上看到的所有如同自杀的行为。
她是个医生，一方面看惯了生死，另一方面看不透人究竟为什么会想着寻死。
说到底，她和黎簇是两种人。黎簇接触这些的时候太过年轻，被吴邪卷进事情的那一年，在古潼京里经历的所有事情在他身上最后变成了深刻的、再也无法抹去的烙印。这很好地解释了他为何那么痛恨吴邪的存在，又不自觉地在变得越来越像他一样。
而梁湾不同。她被卷进故事是偶然也是必然，大概是命运指引着她遇到了张日山。从一开始她的感情就不曾包裹仇恨，就算张日山一再推开她，她最终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同他站在了一起。同时她又看不惯汪家的制度，让她最终成了除黎簇之外的另一颗定时炸弹，他们一起把一切都炸得分崩离析。
不过他们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
回到北京后的那个周末，张日山又提起了上一次她离开前没做完的婚姻咨询。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有始有终？”张日山把手中报纸对折，放到茶几上，也不知道他这是哪个年代养成的习惯，看报纸的时候还要戴上一副不伦不类的老光镜，“那边的咨询师昨天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做回访。”
“我明天晚班，不如就趁空把事情解决。”梁湾正抱着一包零食窝在沙发上看剧，听到他这么说，点了点头，“免得那个咨询师再打电话过来。”
于是隔天他们又坐在了那个咨询室里。
这一回的气氛明显和上一次不太一样。咨询师左看右看两个斜靠在沙发上连姿势都一模一样的人，忍住了直接在记录表上写上“看起来咨询人已经自行解决了问题”的冲动，按照回访的规矩开始询问他们一些事情。
“简单来说，我们一起旅行了一次。”梁湾在被问到他们两个是如何修复了上一次看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的时候，笑着回答道：“我们两个……算是驴友吧，这一次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些事情。”
“方便详细说说吗？”
梁湾看了一眼张日山，在对方肯定的视线里，开始组织自己的语言，“简单来说，我们遇到了一些没法解释地清具体原因的危险，你可以理解为撞了邪一类的，我发现如果没有他在的话，我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些麻烦。”
“也不该这么说，她省略了很多细节。”张日山插进嘴来，梁湾瞪大了眼睛，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说法，“毕竟有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发了高烧，是我一路背下来的，下山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不在，她还会遇到多少麻烦。”
“但事实上，之后的一系列麻烦最后还是靠我自己解决的。”梁湾点点头，在张日山惊愕的视线里说完了话，“那些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了。”
咨询师耐心倾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她隐约觉得这些话中有不少隐情，却也知道更深的隐私她不便过问，只得将好奇心全然按了下去，“这是最后一次评分了，如果现在让你给你们之间的关系打个分，你们如何决定？”
梁湾和张日山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这一回的答案大概和第一次没有什么差别，却是真心实意，不掺任何水分的一次打分。
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恩怨已经变成了永远的过去时，再也无法在他们之间造成任何的隔阂了。
走出咨询处的时候，梁湾晃着张日山的手，像是个恋爱之初的少女，她笑着问：“为了庆祝我们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今晚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回家我给你做菜。”张日山从梁湾的包里拿出车钥匙，握在手中，“不过可能得先去买菜。”
“难得张大会长亲自买菜下厨，那回家前我们勉为其难先去次超市好了。”梁湾笑起来，声音雀跃，拉开副驾驶的门先坐了进去，“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等会儿再告诉你吧。”张日山笑着答道，“反正我做什么你都会吃。”
“我有那么不挑剔吗？”
“是你从不会挑我给你的东西。”
——都说了这是个童话故事，当然主人公会圆圆满满甜甜蜜蜜地生活下去。
END.
陆陆续续写了一个月，总算搞完啦！最开始是开了个史密斯夫妇脑洞，后来和朋友聊起来，说这两个人就适合吵吵闹闹谈恋爱，于是有了这么一个没逻辑没大纲瞎摸鱼写出来的故事。
五万字不多不少吧，反正写起来还算是满顺手的。
下一个故事的脑洞已经开好了_(:з)∠)_ 等我摸完另一条大鱼之后再开，是吸血鬼相关的一个AU，还有之前的千粉点梗，一样样填坑。九月份整个人都很忙，不知道有没有空稳定更新，我尽量吧。
下一篇再见X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