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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北】可念不可说(上)(撒太子/炅谋士)

可念不可说

CP:双北(撒太子/炅谋士)

说明:斜线不代表攻受。清水无差。明星大侦探《公主嫁到》案衍生。

一大堆私设,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搞啥,可能是个双向暗恋。重温第二季的时候瞎开了点脑洞。自high产物,不要太当一回事儿

短篇,大概还有个下就写完了。是玻璃渣。

 

 


00

“先生啊先生,你究竟心属何方?”

“我心属何方太子殿下不是最清楚了吗?”

 

01

很多年以后,炅谋士依然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撒太子的那一天,是个下雪天。

贰壹壹年,冬。

南国的都城已经很多年没有下如此大的雪了。这一场雪又猛又急,直到雪停了的时候,依旧让人觉得恍惚,如同身在梦中无法自拔,只有地面上残留不去的积雪向人们宣告这一场大雪真实存在,而不是出于人们的想象。

“在木兰国可很少能看到这样的雪。”

他到达城门外的时候,撩起马车车窗上拉得严严实实的帘子,带着点兴奋向窗外探视,不过很快就被随行的小厮拦了下来。他本就体弱,即使在烧暖了的车厢里都要披上厚实的大麾,再手捧一个紫金香炉,才能让人稍觉放心些。

“先生若是喜欢,也等安顿下来之后再看吧。”

小厮扶着车门,仍然不放心地嘱咐着自己的主子。炅谋士作势屈起手指,向前探身想要去敲自己小厮的脑袋,却被那灵巧的少年躲过了。他飞快地钻出车门的时候,腰间坠饰和剑柄碰撞发出好听的声响来。

炅谋士,那时候不过是炅质子,摇着头直叹气。他那小厮向来没大没小,放纵惯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他一起在这层层规矩戒备森严的地方活下去。

事实上,他也很明白木兰国为何将他这个体弱多病的公子送来南国为质。尽管他有比其他兄弟更聪明的脑子,但他的母妃并不受宠;与此同时,早诞导致他的身子骨一向虚弱,从他记事起,自己的大多数时间都耗费在了病榻之上,就算服下了无数进补的方子,却也依然改变不了这差劲的身体底子。

不过他知道如何明哲保身,木兰国的夺嫡大戏在他年纪尚小的时候就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他却不去同他的兄长们争抢,只因太清楚不过自己抢不过任何人。他在身体好些的时候,更喜欢逗留的地方就是书房,读下一本又一本关于江山社稷、排兵布阵的典籍,小心地躲在他势力见长的兄弟身后,致力做一个宫廷里的隐形人。他不是没有野心,只是一切还不到时候。

只有这样,小心翼翼地扮演一个体弱多病毫无野心的幺子形象,他才在那场兄弟相残的大戏之中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甚至没有人将他当做威胁。最终,他被当成一枚弃子,被送到了南国。

小厮重新钻回车厢里的时候,炅质子及时收回了自己飘散在外的思绪,他低着头,直盯着手里的紫金香炉,摩挲着上面精巧繁复雕刻着的纹路,随后撩开窗帘一角,开始打量他从今以后即将生活的地方。

马车并不如他所想,停在宫殿之外,而是在某一处别府门前滞留了脚步。车夫敲了敲门告知他暂住的地方到了,炅质子这才放下窗帘,整理好容装,在小厮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

南国的雪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冷些,他扯紧了毛绒大麾的领子,将自己整个人缩在那件暖和的皮毛里,抬头看向眼前这间别府的匾额。

“撒府。”

他轻念出声,很快从脑海中找出了这间别府的主人是谁。那位公子在边疆长大,经历同湖国的连年征战,立下不少军功,算是个少年英雄。可惜不善朝堂争斗之事,始终在朝内不被看好。这间宅子的门房倒很是客气,或许是这家的主人是个行军习武之人的缘故,就连下人们都非常爽利,不多时就打开大门邀他入内。

穿过门房,他有些意外雪地之中站着个人,正指挥着家仆打扫庭院,看起来倒不是刻意在等他。只是看到他时,那人仍稍显稚嫩的脸上突然扬起一个笑容来:

“炅先生,我在此恭候多时了。”

他打量着那人的打扮,素色的衣袍依然令他在雪地里灼灼耀眼,戴着一顶小巧玉冠,背手而立,却在看到他时显出本就是少年人的几分顽皮习气来。

“殿下多礼了,我炅某人不过是一介质子,不值一提。”

撒公子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像是不认同炅先生的话一样,但他并没有反驳,只不过走上前来,将炅先生那在风雪之中吹得一片冰冷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转开了话题。

“我知道先生身子骨弱,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无妨,接下来的日子还有多打扰。”

炅先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并不能挣开撒公子握着自己手的力道。可能是习武之人同他这种人天生就有体格上的差距,他也不再执著于此,只是有些不太习惯。他安慰自己或许这种热情全然是南国的风俗,自己只当习惯就好,何况从交握的手掌之中传来的热量可比手中已经渐凉的香炉好上不少。

“那就让我带你去给你准备的屋子,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先生,这您应该不会拒绝我了?”

撒公子转了转眼珠,突然转过身去,指向偌大庭院中的某一个方向,在炅先生来得及说出话来拒绝他之前,就迈开了步子。炅先生是多么八面玲珑的人,他在撒公子的话里听出了些许紧张和期待,不由失笑,霎时间没能搞懂自己这般不值一提的质子究竟为何会得到这位公子的另眼相看。

穿过庭院,又走过一处连廊,这才到了撒公子口中“准备好的房间”。整间房间已经烧暖了碳,炅先生推门而入之时只觉得暖意扑面而来。他不由又多看了撒公子几眼,不知道他究竟废了多少心思,才将这一切布置成自己见到的这般模样。整个房间全然是木兰国的风格,内里放置软塌,靠外则是几排书架,光是匆匆一眼,炅先生便知道上面放着不少珍本,他随手拿起一本翻阅,便确定这些书大多数都是按着他的口味选取的。他可不相信武将家中会有如此多的史书谋略。

“我向人打听了先生的喜好,不知道先生可还满意?”

炅先生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书本随意放置在书架上,面色凝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问话来。他再一次开始好奇,为何这位公子如此费尽心思讨自己的欢心,他很清楚自己在木兰国之中的地位,本不该受到如此待遇,那么只有唯一的一个解释了。

“殿下费心了。”他略一躬身,“不知殿下是否有求于我?”

被问到的人微微一笑,没有立刻接话,却是从身后变出一个乌色的暖手炉来,递给炅先生,换下了他手中那个已经微凉的紫金手炉。他的下一句话,多年之后依旧回荡在炅谋士的记忆之中:

“先生不必多想。我只是想对先生好而已。先生这般妙人,值得这样的待遇。”

 

02

贰壹贰年,春。

对于撒公子来说,他很久以前就已经听闻过木兰国公子翩翩如玉、擅于谋略的传言。木兰国的内斗使这个原本还算得上强大的国家变得奄奄一息,就连土地都被四周几国侵蚀殆尽,最后留下的只有一片弹丸之地,还有在夺嫡之中奄奄一息的朝政。

而炅先生的名声便是从那时候传出来的。听闻他辅佐自己的兄长,在一片浑浊的形势之中为人指出正确的道路,登上王位,最终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可惜他的兄长并不惜才,将如此这般的人才拱手送来南国为质,除了威胁的同时,却也长了别人的气焰。

所有人都没有想过,这位常年征战、看起来素不关心朝政的公子会有这般的野心,当他提出由自己接待那位质子的时候,竟没什么人反应过来提出旁议。

这在他眼里着实是一份美差,进来战事息堰,他有更多的时间耗费在都城,而他又素来以不问朝政而名,除了入宫例省,将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了炅先生居住的小院里。

“殿下成日在我处流连,不会被人说闲话吗?”

炅先生这日梳洗完走到外间准备将传书的飞鸽放走的时候,毫不意外在坐踏上看到一个穿着便服,盘腿而坐的公子正在牛饮他带来此地上好的雨前龙井,他皱了下眉头,没有指出他正在当白开水喝的是自己的宝贝茶叶。他将鸽子递给守在门边的小厮,便又转过来陪同这位公子了。

“无妨,反正在他们眼中我除了带兵打仗一无是处,更没人会听我的意见。”

看到自己等的人来了,撒公子将手中茶杯放下。瓷制的杯底敲击在木质的小桌上发出悦耳的声响。他就靠在侧榻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炅先生皱着眉头看了眼茶水,边嫌弃着小厮泡茶的功夫不过关,便盖上茶壶盖子,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又给另一个空杯给满上。

“你明明有野心,却不显露出来,为什么?”

炅先生有意无意间忽视了对面几乎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不敢深想这种视线之下究竟包含着什么。他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人,有许多事情,本就不该放在明面上讨论,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在来到这里的第三天,他就知道撒公子招待他一定是别有所图,他一直在等,等这个人将他的目的告诉自己。而他从没想到,撒公子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却不说一个字,他只是同以往一般上朝、练兵、做他该做的所有事情,然后将剩余的全部时间耗在他这方斗室之间。

“我还在想先生什么时候才会想起问我这个问题。我的确想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但您并不是因此而来的不是吗?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先说说吧,你想要些什么。”

“我想要坐上那至尊之位。”

撒公子说这话的时候不再如平时那般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而是坐端正了些,背脊挺得笔直,明明还是个少年人,可看起来却隐约已经有了几分王霸之气。炅先生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茶饮尽,同他一样坐正了身子,春寒料峭,他将指尖拢着的手炉藏在袖间,仔细打着自己的算盘。

“世上的谋士那么多,为什么偏生是我?”

被问到的时候,撒公子低头思考了一阵,他觉得自己对这位先生的喜爱怕是由身在边疆征战时常常听到的故事演化而来的毫无理由的钦慕,在见到这位故事主人的真身之后落地生根发芽的种子开出了让他心神荡漾的花来。

“或许是因为我喜欢你。”

炅先生的手猛然颤抖了一下,在袖间抓紧了手里那个乌色手炉,不自觉间被烫了手。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神色,他为自己斟上一杯茶,已经凉下来的茶水划过喉咙,让他忍不住转过头咳嗽了两声。或许是这件事缓解了他的窘迫,在平复了呼吸之后他才能够正常地回复撒公子的话。

“明明还是个孩子,却会用喜欢来讨人欢心来了。”

撒公子佯做愠色,几秒之后就绷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笑得倒在了坐榻之上,他自认早就过了孩子的年纪,在被人如此称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闹些脾气来,更何况面前的人并不比自己大上多少。

“当今这南国之中还会称我为‘孩子’的,我恐怕先生是独一个了。”

“你比我还要年幼三岁,当然在我眼里算得上小了。”

炅先生失笑,在撒公子半真半假的迁怒之下仍然定悠悠地喝着茶水,这回答落在对方耳中可没有什么说服力,尽管这在某种方面是个事实。直到年轻的公子再也沉不住气,不停地摆弄自己身上的玉坠还有桌上的空置许久的茶杯,再一次向同样年轻的谋士发出了邀请。

“炅先生,我可否邀请您,成为我的助力?”

而就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下一秒,他便得到了回答,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更快一些,仿佛这个答案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他直截了当地提出来。

“我乐意之至。”

 

03

贰壹肆年,秋。

这一年秋天,撒公子便领了王命,离开都城,前往北部边境去打一场可能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的战争。湖国一而再再而三地侵扰北地重镇,即使是一向偏好谈和南国君主,都再也无法坐稳了。

炅先生听闻撒公子即将出征的消息的时候,并不觉得意外,他甚至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就已经算到了这一步,他深知撒公子想要扳倒他的兄弟和对手,除了要在朝中连年不断的斗争之中站稳中立的位置,更要在手中捏住一些拿得出手的功绩才行。直到这一年,这机会终于来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赞成撒公子出征的事宜,并积极地为此谋划起来。

“这朝中重将,也只有你一个没有站队结派,看来国君此次派你出征也是深思熟虑。若是能再立军功,便能轻易将你一直觉得困扰的太子和齐王所除去了。”

撒公子刚从朝上回来,甚至连身上的朝服都没有换下,便匆匆赶来这一隅小筑。桌上茶壶内灌着放凉了的白水,比起上好的茶叶更符合撒公子那般不讲究的性子。他看起来也的确口渴,顾不上拿个杯子,就端着茶壶对嘴喝了起来,直到大半壶茶水下肚,才觉得缓过气来。

“这差不多也算是我主动请缨而来。”他道,“只是这一仗不知道要打上多久。”

炅先生这会儿正在写每月一封往木兰国寄的家书,那里还有个始终挂念他的母妃,尽管她已经贵为太后,却依旧每月每月盼望着远行的孩子寄回的那封信件聊以慰藉。他深知这信并不能改变什么,可他总会在信中记下诸国形势,以便于自己的那座弹丸小国能在纷争之中存活下来。

“等仗打完的那一天,这里的道路将会为你铺平,我向你保证。”

他的话说得漫不经心,好像在同撒公子商量今天的晚餐要求厨子做些什么一般,是再普通不过的话题。撒公子走过去看他正在写的东西的时候,他也毫不避讳,大方地将他手中那两张信纸交到对方手中。里面大多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撒公子看了两眼就失了耐心,将那两页信纸叠好放在桌上,反倒是又看起了他的先生来。

“此役一去,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先生了。”

炅先生将笔搁下,将信纸叠好卷起,塞进竹筒之中。他已经在撒公子面前做过太多次这样的事了,他喜欢飞鸽传书,无论是寄往木兰国的书信还是写给他的便条,总是一只鸽子带着竹筒离开,更远一些的距离则会用上鹰隼。他听到这不知究竟是对着自己说的话还是对方自己的感叹,手下的动作不免一顿:

“如若你真的去了边疆,怕不是我们之间的书信往来要更勤些才好。”

撒公子到底还是少年人的性子,轻易几句话就让他放松了紧皱的眉头,只顾着开始和他的先生商量起该用何种方法才能将来势汹汹的湖国大军给压回他们自己的国家境内,说到兴奋处,不免直接从桌上拿了纸笔开始描画起来。炅先生没有阻止他的这般行为,只是在他画错或是规划得不甚合理的时候,出声提醒一二。他们挤在一起商量着,丝毫不觉得明明有大片空地,却紧贴在一起探讨布防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撒公子出征的那一天,声势浩大。就连一贯不会迈出宫门的国主都前来城门之外,为这支由撒公子亲自领衔的亲卫军送行。边防的将领早就加急来了信件,战事吃紧,饶是撒公子还想在都城再磨蹭两日使军粮完全备齐出发之后再离开,这一触即发的战事也由不得他再磨蹭了。

他的部队在城门外聚集,长枪立马,整齐划一。这是由他亲自训练而出的军队,也将会跟随他亲自出征,去往边疆作战。他最后一次巡视整装待发的军队,最后勒马于依然整队就绪的方阵后方。他有些意外在这里看到了徒步而出的炅先生,他们早已在清晨他离开居所的时候道了别,他也已经收下了他最信任的谋士递交给他的临别礼物,那个小巧的锦囊正被他贴身保管,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锦囊的存在。

“马车不方便出城,我思前想后,还是想亲自前来送行。更何况……”

炅谋士话说到一半,从身后拉出一个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来。撒公子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有些困惑。他是认得这个姑娘的,鬼将军家的小女儿,之前就有同他谈婚论嫁的打算,可惜被他一句“先立业后方能成家”给堵了回去。可这小女儿同普通人家的闺秀又不同,或许是出生于武将之家,舞刀弄枪或是兵法布阵都能说出一二来。更何况鬼家几朝老臣,于公于私,他太清楚这会是份助力。

“……今天早上你刚离开不久,鬼小姐就来了,说自己想来道个别,可惜错过了。我就想着这个时辰你应该还在整军,恰好自己也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就把她给一起带来了。”

他这话规规矩矩,毫不逾越半步,在外人看来不过是谋士同主将间的对话,可只有撒公子自己心里清楚,这话让他听来可不是什么滋味。再道一次别也就罢了,可这鬼家的小丫头又是什么说法?他不知道这两人之间谁是谁的借口更为明显一些,还是他们说好了互为借口,不过是跑出城来再看他一眼罢了。

“你们可还有什么事未说?撒某这已经是要准备出发了。”

他这话音刚落,鬼家这刚及笄的小女儿便咋咋呼呼地打开了话匣子,撒哥哥长撒哥哥短地说了好一阵子。他也就只能哼哼唧唧地应着,眼神却止不住往站在一旁低着头缄默不语的炅先生身上飘去。到了末了,他听那鬼丫头越说越离谱,只能及时止住了她的话头,告诉她在这场战役结束之后,会回来好好同她的父母商议联姻之事。

炅谋士掩着唇咳嗽了两声,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凉风吹起感到不适,还是用这般方式掩盖着自己的笑意,再抬起头来时,他如星般摧残的眸子里仍有挥之不去的戏谑,让撒公子看了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悸。

“虽然我不能与你一同出征,但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大可传信于我。”

“先生费心了。只是不知我从北地随便抓一只鸽子,它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你可得教会它们归巢的方法。毕竟会有人一直等待着的。”

话音刚落,出发的号角便在他们身后响了起来。撒公子只是冲着他的先生点了点头,便勒马掉头,穿过层层军阵,到最前方去了。他的副将手中将旗交付于他,他奋力挥起,那面旗帜便在风中飘扬起来。霎时间马鸣声同号角声交相辉映,就连炅先生这般未曾真正上过战场的人都不免感到些许热血沸腾起来。他看向将他和军队隔开的祭台,上面供奉着的清香袅绕,延绵不绝,直达九天。

他不精于算卦,可前两日仍然忍不住拿起卜甲粗糙地算计了一卦。他知道自己潦草卜占的结果比不上真正精通于此道的人所作,不过是求一个安心。他没有将结果告诉任何人,却将那一卦龟甲写于纸上,连同自己的计谋一起塞入锦囊之中,只求最终在危急的时刻一切都能向圆满的方向过渡。

“世间多少豪强又都是为一个情字所困呢。”

他不自觉地感叹出声,却被站在一旁同他一起注目军队前行的鬼丫头听了去。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弓箭,抽出箭矢朝天射出了一支空箭,这箭最终消失在远处,她目所不能及的地方。她转了转眼睛,却仍不能理解自己身边这位短短几年之内便名声大噪的谋士究竟是在感叹什么事情。

“这回的征战一切都会顺利的,先生。”

炅谋士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这话并不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也不是对着漫天飞扬的尘土,他身边还有一个被费尽心思要送到撒公子眼前的女子跟随。他突然羡慕起她来,那般直爽任性的性子不会在他或是在撒公子的身上见到一丝半毫。

“城外风大,我们该回去了。”

他只是突然想起,他从未对撒公子说过自己的愿望,也从未告诉过他自己为何非要辅佐他登上那王位。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讲这些话都说出口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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