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KE me baby, or LEAVE me
本质混乱邪恶&玻璃心一级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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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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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ario】 Victim of Ritual [III]

[ III ]
他们的见面平心而论算不上愉快,小心翼翼的工匠和步步紧逼的伯爵把简单的一场交易谈成了一出悬疑剧,尼克在他们身边进出,甚至都快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看起来尼克都被我们给吓跑了。”吉罗拉莫听到门被小心关上的声音,他扯开了话题,从那些难懂的武器变换到佛罗伦萨的异端,“如果洛伦佐有告诉你的话,我并不只是为了武器而来。”
“是,我当然知道。”列奥纳多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那是一把已经锈蚀了的铁刃,不伤人,却很适合把玩。这把刀一直和他的调色刀放在一起,只是今天吉罗拉莫来拜访时,他仍在创作一幅油画,匆忙之下把本不该带着的东西带了出来,“武器的事情我会尽量,不过我最近正在进行一个研究。”
“你可以继续你的研究,在这点上没人可以阻止你。”吉罗拉莫将手中翻看着的图纸归位,整齐地放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坐在桌子上玩自己的刀子的画家,“我想问的是有关在佛罗伦萨出现的恶灵,既然你是个昼伏夜出的人,或许见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所谓‘奇怪的事情’都是指些什么?”列奥纳多用刀刃划过手心,可能因为刀子太钝,只留下了一道刻痕,他盯着那道痕迹,“酒馆里总是混着很多人,吉普赛人女巫或是四处游荡寻找猎物的野兽都可以归在奇怪之列。”
“会咬人的蝙蝠?”吉罗拉莫提了个模糊的东西,这话说起来足够像互打哑谜,但他确信面前的人比自己知道的更多,“或者任何令人不安的东西。”
“会吸血的蝙蝠大多数喜欢更东边一些的地方。”列奥纳多将刀子丢在桌上,跳下桌子,缓步走到吉罗拉莫面前,“而徘徊在暗巷的幽灵大多数不会伤人。”
“你怎么能确定呢。”吉罗拉莫向后退了半步,拖来一个椅子自顾自坐下,“我们相信有会吸血的蝙蝠飞来了佛罗伦萨,并将自己隐藏在了黑暗中。”
“入夜之后的佛罗伦萨徘徊着无法离去的幽灵,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列奥纳多最后说,“这也不是我想要操心的,我只是个小画家和工匠而已,伯爵。”
“是我唐突了。”吉罗拉莫坐在桌边,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他开始翻阅列奥纳多桌上的笔记本,尽管上面的内容他并看不懂,“只是修道院的神父都不比你知道更多的内容,你看起来是一位知情者。”
“我只是对这些生物有些兴趣而已。”列奥纳多松了口气,小心地藏好自己的獠牙,瞪着眼睛摆了个笑容,“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可以尽力。”
“我有两周的时间。”吉罗拉莫打量着年轻的工匠,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要求他加入自己的调查,“关于武器,我希望你能尽快。”
列奥纳多目送着颇有些任性的伯爵走出了自己的工坊,一直悬着的心送了下来,天已经暗下来了,他从钉死的窗户缝隙里看到了银白的月光,是一个满月,算了算日子,城郊的树林里最近可能有些危险,他也没兴趣参与死对头们的狂欢。只是回头来收拾桌子的时候,他发现吉罗拉莫带走了他的笔记本。尽管他肯定对方看不懂上面的内容,不过他的研究也的确很危险。
那本笔记本的后半内容,大多是他用左手写成的反文,内容大多关于吸血鬼。他活得太久了,有时候总是在思索一些颇为奇怪的事情,他流浪过大半的欧洲大陆,却鲜少见到几个同类,也许是因为他的同类更喜欢住在古堡或是远离人烟的地方,像他这般隐匿在人群中的少之甚少。说到底,他才是个异类。
他近来的研究关于死亡,尽管银钉足够将他的生命终止于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这也是教会唯一可以用来打击他们的武器,但那可太疼了。他是个讨厌疼痛的人,而其他的方式,他至今仍没有找到。其他的武器甚至连弄伤他的能力都很有限。他抓起桌面上的刀,那把刀并不如吉罗拉莫所想的那般钝拙,事实上,它极其锋利,只是列奥纳多手上无法给自己造成半点伤痕。
“去他妈的。”列奥纳多把刀子丢掉,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在空荡又没有光源的房间里,听起来格外清晰。他点起桌面上的油灯,让房间里看起来明亮一些。琐罗亚斯德和尼克回来了,没有想象中的狼藉,也没有想象中的混乱情景,这让他们双双松了一口气,特别是琐罗亚斯德,他听到尼克的叙述,还以为有人打起来了。
“列奥,你们谈什么了?”琐罗亚斯德敲了敲门,不知道该从哪里提起话头,最后选择了最简单的那一个。
“罗马听说了我的武器,对它们有些兴趣。”列奥纳多低着头,他又坐回了桌子上,推开满桌子的图纸,盘腿坐着,“利拉奥带走了我研究的本子,不过他应该也看不懂。”
“你该知道那东西有多危险。”琐罗亚斯德愣了一下,替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张的动作也是一滞,“就算没人能看懂也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他带走了。”列奥纳多耸了耸肩膀,从他手里将那些纸张抢过来自己放好,“我们更该小心些。”
被提及的人走在路上打了个喷嚏,连忙抬手去掩饰,他的斗篷里搁着从达·芬奇那儿拿来的、他基本上什么都看不懂的笔记本,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顺手拿走了它,也许是一种直觉,着上面的东西,无论写着什么,对自己来说会是有帮助的。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达·芬奇说出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内容,或者自行将上面的内容破解了。
列奥纳多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他有百分之两百的自信,吉罗拉莫会再度找上门来,为了他正在追查的事情,到时候将笔记本讨要回来就足够了,而现在,他可以将精力放置在罗马想要的那部分武器上了。

日子走过五天,其中列奥纳多拒绝了吉罗拉莫三次外出的邀请,并向对方讨要了两次笔记本,都被吉罗拉莫以各种借口搪塞了过去,列奥纳多也只能作罢,在第五天时,他告知吉罗拉莫,武器的雏形已经出现,不知他何时有时间进行一次测试。
日子很快被定下来,第二天是一个阴天,他们的火炮放在森林里进行测试。尽管吉罗拉莫翘首以盼,最后来的却是他的助手和学徒,这让他心里觉得有些膈应,在第一次测试失败的时候免不了冷嘲热讽了一番。
“你有任何意见,可以去给列奥提。”琐罗亚斯德被说得炸毛,嘴皮子颇快地开始反驳吉罗拉莫的条条意见,“武器还在调试的过程中,这只是第一次的测试。”
“我倒是很好奇,达·芬奇在哪儿?”吉罗拉莫揪住了这一点,语气不善,“我当然会向他提一些自己的意见,更何况他还有东西遗落在我这儿不是吗?”
“看起来你对列奥的关注度远高过了对武器的关注度。”琐罗亚斯德一撇嘴,将卡住的弹药从火炮里拉了出来,低头继续调试着,不过他也清楚很多也只不过是摆摆样子,更具体的调整只能等列奥来了再说。
“整体上而言,比起他做出来的东西,我对达·芬奇这个人更感兴趣。”吉罗拉莫毫不避讳地回答他,这时候他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转了话题,“快下雨了,我们不如下次再测试吧。”
琐罗亚斯德没抬头,将手中的活计都做好了之后重新塞了火药和弹丸进去,点燃导火索,往后退了一些。坐在马上的利拉奥低头看着他做完这些,勒紧了自己的缰绳,朝远一些的地方走了过去,以免马受惊。一声火药炸开的声音之后,远处的树林里燃起了火焰。
“我给你一个建议,利拉奥伯爵。”琐罗亚斯德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来,带着三分调侃五分不可置信,“离列奥远一点。”
吉罗拉莫挥了挥手,他抛下了所有人,一个人骑马向佛罗伦萨的方向飞奔,一路闯进了城市窄小的街巷里。他的侍从没有办法,只能在匆匆同琐罗亚斯德打了招呼之后追着他离开了。被留下的人摇了摇头,直到离开的人的身影再看不见了,才将试验品收拾好。本该带着兜帽出现在这里,以生了病为借口隐藏自己容貌的人并没有出现在他该出现的地点,唯一的解释或许是他又突然找到了什么需要一个人才能完成的灵感。
冲进了城区的伯爵轻车熟路地找到属于达·芬奇的工坊,他停下马,走过去敲门,眼睛里有说不清的情绪在翻滚。门很快就开了,列奥纳多没有想到来的不是结束了测试的琐罗亚斯德,而是看起来就是匆匆赶来的利拉奥。
“我来送一样东西。”吉罗拉莫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属于列奥纳多的笔记本,递过去,“本来想在树林那边还给你,可惜你没来,今天可是个阴天。”
“阴天并不能说明什么。”列奥纳多接过本子,快速地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没有任何问题,就将东西收了起来,“测试怎么样?”
“有一些小插曲,总体还算顺利。”吉罗拉莫跟着他进了房间,利落地关上门,“你是在做一些关于吸血鬼的研究?”
“你看了我的笔记本。”列奥纳多将手里的东西丢在桌上,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我的确对那些东西很感兴趣,我也曾经研究过狼人,研究过死灵,这只不过是最近的研究罢了。”
“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吉罗拉莫将腰侧的剑解下来,和自己的斗篷放在一起,他的确有些怀疑,但并不如列奥纳多所警惕得那么多,“只是我们现在怀疑佛罗伦萨有一个四处制造凶案的吸血鬼。”
“那是你们教廷要做的事情。”列奥纳多低着头,在灯光下翻看自己的笔记本,里面没有缺损也没有被人涂改的痕迹,这让他松了口气,半晌,他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在,“我是说,抓捕一个吸血鬼来研究对我来说吸引力不是很大。”
“你应该不准备告诉我原因。”吉罗拉莫捕捉到了他话语里不对劲的地方,“但没有一个研究者不会对活生生的恶灵感兴趣,除非他的身边就有试验品。”
“我的确有。”列奥纳多点头,顺手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迷雾拨弄得更深一些,“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过我对佛罗伦萨的黑夜不熟悉。”
“我正巧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吉罗拉莫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邀请,他甚至不自觉地开始紧张,心跳加快,就好像他提出的不是一个有关巡查的邀请而是其他的,“我们正在追查的人,擅长隐匿,我想要知道你是否愿意帮忙。”
“我说过了,利拉奥,你该去修道院看看,那些只会让人远离黑夜的神父更能帮得上你的忙。”列奥纳多数着吉罗拉莫向他提出邀请的次数,他甚至能感受到他因为紧张而加快了的心跳,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敲击在他耳畔,显得清晰而可怕,“我只是一个做研究的人,除了提供一些或许你们早就有了的讯息,我帮不上你的忙。”
“你会改变主意的。”吉罗拉莫不太情愿,最后依旧败下阵来,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说服列奥纳多,好像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有另一个理由将自己反驳,就好像会刺伤人的荆棘,尖锐而迷人,“我等着。”
“我宁可你不再找上门来才好。”列奥纳多在他身后嘟囔,他再抬头时吉罗拉莫已经不见了踪影,换上的是回来了的琐罗亚斯德,他的身边跟着尼克,看起来他们将一切都处理好了。
“你不像谁找上门?”琐罗亚斯德听到他的话,却没在进门的时候看到任何人,显得有些疑惑,“有谁来过了吗?”
“利拉奥……”他发出一声叹息,“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不说这个,佐,你们的测试怎么样了?”
“还算成功。”琐罗亚斯德吹了声口哨,“你看起来有点心烦,要去喝一杯吗?”
“不了,结果怎么样?”列奥纳多找到图纸,将它摊开,又拿了铅笔准备在上面做出修改,“告诉我是个好消息。”
“没有太大的问题。”尼克插上嘴,“就是偶尔会有哑火的情况,处理弹药的时候会变得很危险,还有一个炸了膛。”
“这可是个大问题。”列奥纳多很快将那些不好的情绪抛在脑后,投入到修改当中,“或许我们的弹道和火药还得进行一部分的修改,我猜那可能得花上一天左右了。”
琐罗亚斯德看起来反而有些心不在焉,他抽走了列奥纳多手里的笔,“列奥,你能告诉我利拉奥到底在佛罗伦萨做什么吗?看起来他不只是来找你制造武器的。”
“这件事,他说他在抓捕一个恶灵,那个恶灵制造了几起案件了,洛伦佐没办法只能向罗马求助。”列奥纳多略一停顿,拿回笔,继续在自己的图纸上修改,“他说那是个吸血鬼,我不知道佛罗伦萨哪里冒出来的第二个吸血鬼。”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能有点多。”琐罗亚斯德嘟囔着坐了下来,“他还说他对你有兴趣呢。”
“更可能是因为他在怀疑我。”列奥纳多没抬头,只是对琐罗亚斯德的说法嗤之以鼻,他并不认为罗马来的伯爵能在其他方面盯上自己,“那可是个圣殿骑士,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是不是在其他方面看上你了。”琐罗亚斯德说着,躲过了列奥纳多丢过来的纸团,然后站起身,敲了敲桌子,“说真的,你不觉得他对你的关注度太高了吗?洛伦佐在问你讨要画作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勤快。”
“但那可是教皇的人。”列奥纳多再次否定,“罗马来的骑士想和我搞在一起,你觉得究竟是谁不要命了?”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是两个人都不要了。”琐罗亚斯德的笑声更大了些,他笑得直不起腰来,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这事儿听起来挺玄乎的,他还不知道你是个吸血鬼吧。”
“他早晚会知道的。”列奥纳多又拿了一张桌上的废纸揉成团丢在琐罗亚斯德身上,引得人发出一声夸张的惨叫,“所以我得离他远一点。虽然我在研究死亡,但我并不想让人把我钉在十字架上杀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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